距离芜城越近,山坳里冒出来的土匪就越多。
而叶清清他们现在所面临的不是土匪的问题,还有马车。
因为不能走道,村寨里又太扎眼,绕来绕去,好多地方人走过去都费劲,更别提那两个子的马车了。
叶清清心里又气又急,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带着车队直接掉头,往回退了几里地。
“韩叔,我们现在所面临的路只有两条,一,干掉前面那伙土匪,然后横穿过去;二,干掉前面那伙兵,横穿过去。”
韩叔:“……”
一队人站在一个叉路口,顺着叶清清手指的方向,左看右看,终是难下决定。
兵肯定是不容易干倒的,不说他们人数就不占优势,单是人家头上顶着朝庭的帽子,就不是一老百姓敢抄起家伙干的。
“那好,我们去干掉那伙土匪。”
众人犹疑不定,叶清清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然后鞭子一挥,率先骑马向着其中一条道跑去。
……
信坨镇,坨子头。
中间一条道弯弯绕绕和草蛇灰线似的,两边的山丘高高凸起,像骆驼驼峰,一坨挨一坨,山与山之间的距离相等,高度相似。
人走在当间,不管是走百米还是千米,总有种停在原地没动的错觉。
叶清清看人看虽不至于过目不忘,可也没有脸盲路痴的属,然而此刻,带着两个镖师前来探路。
才骑行了两千米,就有种要被这种连连看的风景给晕的头疼。
直接一嗓子喊停,然后从马背上跳下来。
“这样不行的,土匪在哪儿先不说,这路实在是折磨人。”
而且,叶清清看了眼前面那弯弯绕绕的山路,还有那一坨一坨的小山丘,每个山头都是秃秃的,基本上看不到树木,只有些矮小的灌木丛。
这要是从上面往下滚些落石什么的,他们本就无可跑。
也怪不得兵不在这条路上设障,这里的天时地利,简直不要太偏心山上的土匪了。
叶清清思来想去,觉得闯是肯定不行的,直接带人又回到了岔路口,然后把几个镖师召集到了一起。
“韩叔,眼下除了这两条路,我们肯定是没走的。”
从马车上提了一袋大米出来,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直接拔出腰间的短刀,划破了米袋子。
“我们可以借力打力,利用兵来对付这伙土匪,这样……韩叔,我带人去会会前面的土匪,后面的事,就全靠您几位了。”
“清清这办法是行,可就怕那伙兵也对付不了这些土匪啊?”韩叔几人不免心里一阵担心。
坨子头这一带的土匪横行已久,兵也不是没剿过,只可惜此易守难攻,剿上几次剿不掉,这事也就不了不了之了。
要去芜城,是有两条道可以走的,可如果要去芜城之外的地方,就只能走坨子头的小道了。
很多商队为了节省路程减人力开支,宁愿花些银子孝敬那伙土匪,也图个方便,权当是了过路费了。
毕竟,占山为王,仗势欺人,敛人钱财,这种事在道上也不是个新鲜的。
那兵都没办法的事,能用银子解决了算,生意人也是很看得开的。
只是,因着这一年的战事,这伙土匪不仅在人数上越来越多,行事也极为猖狂,原先给些银子东西就可以平安过路。
现在,他们对往来的商人几乎是雁过拔,除了人看不上外,什么都抢。
就在上个月,县里某个大户人家从别进的一批瓷,可就在这条道上被抢了。
你说那瓷不能吃不能喝的,主人家还备足了银两的孝敬他们,饶是这般的低声下气,都没能幸免。
这事在孟县前后传开后,许多商队,都不敢再从这条道上过了。
叶清清在听完大家的话后,心里也是愁的。
“事到如今,也不指着他们有多大能耐了,只要能牵制住一部分土匪,又或者被土匪牵制住,让我们有机会冲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