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的绳。”
夜深时,叶清清正准备放下车帘睡觉了,霍元丰突然到了马车前,手里拿着一细绳,一脸讨好的笑着。
“不是不想被我拴着么,还跑来做什么?”
都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从韩书手下逃脱出来的?
“你最好现在乖乖的回去,不然明早让韩叔知道,他可能会打你。”叶清清自打那天见了太多的难民后,就不再绑着霍元丰了,而是把他给了韩叔。
“大爷,你不是怕我跑了么,怎么这会儿倒放心了?”
“你不嫌每次上茅房都被我拴树上了?”叶清清手里拿着包,直接把他砸下马车,然后冷冷的一眼瞪过去。
“别在我面前晃悠了,你小心惹的我不高兴,断了你的解药。”
霍元丰捂着半个肩膀,一脸幽怨的看着把车帘放下,然后默默的退到一边。
等到车箱里的油灯熄灭后,他又轻手轻脚的回来,悄悄的坐在了马车外面,靠在了车门上。
就和前面那几天,被叶清清拴着的时候一样,还把手腕上细绳的一头给塞进了车门里去。
叶清清:“……”
这小当家的怕是个智障,有倾向。
……
山路崎岖,一支浩浩的送粮队伍行走在其间。
山道两旁的山脉连绵起伏,一眼去,郁郁葱葱,山花浪漫,偶尔还有几声清翠的鸟鸣,听着人心旷神怡。
然而,叶清清等人却无心欣赏这丽的风景,每个人都警惕的看着树木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如果不出意外,翻过这座山,再有一天就到芜城了。
这座棱谷山和坨子头不一样,山上树木林立,十分利于隐蔽,可谓是危险重重。
而叶清清他们却别无选择,同样的难题再现,道上的设有路障,叶清清和韩叔扮作难民前去试探了一番。
那伙人显然是已知道了发生在坨子头的事,一个个的和猴一样,不好糊弄。
“大爷,大家都是当土匪的确,你放心,一会儿要真遇上了,我来出面谈,保准咱们顺顺当当的过去。”
“都是土匪怎么了?那当的还都是吃着朝庭的俸碌呢,互相坑起来,也没见有个手下留的?”
叶清清扭头瞪他一眼:“行了,你一会儿坐在马车里,尽量不要出来,见机行事吧。”
“可……”
霍元丰还想说什么,已被叶清清一把推进了马车里。
这小子手一般,还真怕一会儿打起来后,他直接就领了盒饭去。
就在太阳爬上山头的时候,四周山林一阵动,跟着一伙拿着大刀的人从两边冲了下来,将粮队前后围在道中间。
韩叔依例出面和对方涉着。
前来劫道的是这伙人的二当家,原本已谈好了给二百两银子,放他们过去。
结果霍元丰那小子在听到二当家的声音后,突然就窜了出来,跟个二傻子似的,上前攀认了起来。
“赫叔,是我,我是元丰啊!”
“元丰?”那二当家在看到霍元丰时,眼底微微一怔,跟着闪过一抹暗芒。
叶清清看的清楚,那绝不是见到人时该有的表。
“霍大山的儿子霍元丰?”
“对对,就是我,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霍元丰丝毫没有发现对方看到他时的那种兴奋有多不对劲,只自顾自的高兴着。
“哈哈哈,对对,你咋在这儿呢?”二当家的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一抖一抖的,让他原本带着一条伤疤的脸,更显出了几分狰狞可怖。
“哦,是这样……”
叶清清看着那二当家眼底显出来的几分冷意,还有他极力隐藏的杀气,心中一阵觉不妙。
一把拉住往前走的霍元丰,故作一脸为难的笑着。
“小当家的,我们还要赶路,可没时间叙旧了,不如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来此拜会二当家的。”
“哦哦,也好。”
霍元丰不疑有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和那二当家的又热络了几句,然后才跳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