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在院中看到了陆浅,由领路,找到了顾寒冬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纪仁。
“郡主,来了。”
纪仁正在收拾着药箱,看到他时,眼中并无异样,想来也是知道白哲天去接的事了。
饶是叶清清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猛一眼看到那个躺个床上,浑上下缠满绷带,面容削瘦,脸寡白,了无生气的中年男子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到了。
“纪大夫,我顾叔叔什么时候能醒,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叶清清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眼底涌起一热流,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突然间就很自责,若不是招惹了南通,顾寒冬又怎么会遭这些个罪?
纪仁淡淡的看一眼,本不打算多说的,可叶清清却死拗着不肯让他走。
“纪大夫你若不说实话,我就跑去一把火烧了你的藏书阁,把你那些医药典全烧。”
纪仁:“……”
这坏丫头,背地里贿赂了他的小徒弟,看了他的药典还不算,居然还敢拿这个威胁他。
“纪大夫,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实话吧,我是要留在这里照顾我顾叔叔的,怎么能不弄清楚他的伤势呢?”
然而,还不等纪仁冷脸甩袖子,叶清清已换了一副面孔,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正可怜的看着他。
“纪大夫……”
纪仁无声的叹息着,随后缓缓说道:“况不是很好,手脚筋被人挑断,腰骨碎裂,肋骨同样断了两,还好心肺没有损,却是……头部有重创,脑有於伤,他的眼睛也可能被毒烟熏过,要等他彻底醒来后才知道会不会失明,清清,你……别太难过,好歹人是活着救回来了。”
纪仁故意省略了很多细节,顾寒冬被人带回来时,哪里还像个活人?肠穿肚烂的样子,活像是在断葬岗被野狗刨尸后又抢回来的形。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叶清清,趁怔怔出神时,敢拿了药箱就走。
“顾叔叔,顾叔叔,您睁开眼看看,我是清清,我是清清啊!”
叶清清听着纪仁的话,只觉得一道闷雷炸响在脑际,南通那个王八蛋,他这样折磨顾寒冬,本就没打算放他活着回来。
跌跌撞撞的跪趴在床边,手想要一顾寒冬,却生怕弄疼了他。
“顾叔叔,您能听到我说的话是么?您放心,我们现在已安全了,不会再有人伤害您了……”
顾寒冬是被活着救了回来,可腰骨碎裂……万一医治不好,不就瘫了么?
还有他的眼睛……
叶清清再难坚强,泣不声的在床边哭了起来。
突然,肩膀一沉,跟着一只大手握在的臂膀间,将拉了起来。
顾臣风不知道,他握着地方,刚好是那两只蛊虫打过架的一,伤口虽然合包扎好了,可疼痛却依然在。
叶清清原本正心疼的,这会儿再被伤口一刺激,眼泪更像开了闸的堤坝一样,怎么也收不住了。
揪着顾臣风前襟,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疼的,整个人都止不住的轻颤着。
“清清,纪大夫昨晚就在了,今晨天未亮时,爹醒过一次,你放心吧。”
顾臣风和白哲天相继进门,他先一步将叶清清揽在侧,温声安抚着。
“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也方便照顾爹,等爹子好一些了,我们就亲。”
却是,他这样的安抚对叶清清来说,更像是火上浇油。
一把推开顾臣风门跑到门外,一直跑出很远,等到后的人追上来时,终于才将连日来的压抑彻底的发了出来。
“顾臣风,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你爹啊,南青寒婚,南通要你与我解除婚约,你应了又会怎么样?你非要一天天的和南通耗着,你难道就不怕顾叔叔等不到你来救么?”
叶清清哭的双眼通红,像一只被人到绝境的小一样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