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不得已,只能和白泽天坦白了自己的体况。
“父王,您可曾向纪大夫询问过有关儿中蛊毒一事?”
“自然是问过的。”
白哲天直言,倒也没有多加隐瞒:“为父知道你一向自立,担心你有事只顾自己扛着,故而,每次纪仁为你诊治后,为父都会加以询问,难道说……”
见叶清清面苦,白哲天不免心中一沉。
“清清,可是你对纪仁有所嘱咐,连同他一起瞒了为父?”
“父王,纪大夫骗您说莫愁大夫已将我体蛊毒控制住,只待时机后便将它取出,事实上……”
叶清清本来是不想弄的这么伤的,可一想到,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天这要什么有什么的好生活,却要面临着和亲人们的生死离别……
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抱膝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哲天便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只等哭够了,发泄过后,才继续出声问着。
“清清,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告诉父王?”
“父王,我……我上的蛊毒怕是没救了。”
白哲天:“……”
他高大的形猛然一晃,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了。
“怎么会,纪仁明明说……”
“从来也没有任何人有把握可以帮我驱除体的蛊毒,纪大夫那样说,都是清清苦苦求着他的,清清实在不愿看到父王您为了我再伤神劳力,还有臣风哥哥……
即便你们知道真相,也是无济于事的,与其让大家都跟着焦急上火,还不如我一个人担着的好。”
“那南通呢?他下的蛊毒,一定可以……”
“父王,儿原本也是打算在回孟县后便辗转去找一趟南通的,却不料在离京前闹出了这么一桩事,既然如此,倒了省得我再绕个圈子了。”
叶清清不敢去看白哲天那一张郁的脸孔,只尽可能的将他说服。
“父王,眼下的形势,儿如果不自请嫁到南安国去,便只能是由着傅子轩和皇帝摆布,应下与傅子轩的婚事,再不然,难道您要儿亲眼看着您和臣风哥哥为了这件事破斧沉舟,举兵杀进皇宫去么?”
“那又有何不可?”
“若是父王您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儿自是没什么好怕的,可现在……一切都还不够,父王您是可以为了儿豁的出去,可您到底有几分胜算在握呢?”
白哲天:“……”
还有什么比此刻更让他挫败愤怒的呢?
“再者说了,父王,您就算一举大,拿下了皇宫外,可对儿的病却也是无济于事的,我与南通多次手,他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父王,我不是作践自己,如今的局势与我们百般不利,唯有我远嫁,才能平息这场风波,才能断了皇帝的心思,让傅子轩死心,您放心,与南安国联姻,答应嫁给南通,也只是一个权宜之计,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拿到解药,救我自己的命。
父王,我会想办法保全我自己的,我先前过的那样疾苦,若非臣风哥哥和顾叔叔带我如亲人般呵护,十二岁的叶清清,怕是早就死在了叶家手上,哪里有机会再得父王宠爱?”
叶清清一字一句,皆出自肺腑之言,白哲天也已听明白了的意思。
“清清,你就是说的道理再全,为父也绝不难眼睁睁的看着你跳火坑啊,那南通再难对付,为父自会想法子,你……”
“父王,您还不明白么,这次的劫难与儿来说,既是死局,也是生机,若能从南通手上拿到解药,那儿便可借着假死的机会摆脱这长安郡主的名号,彻底重获新生,若不能……”
“父王,无论儿结局如何,儿都会为您争得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您若真的疼儿,就该借着这机会,好好的韬养晦,以待来日。”
“清清。”
白哲天重重的喊着的名字,只觉得心口一阵阵钝痛难挡,分明就是剜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