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风看着叶清清那转来转去的眸子,不用想也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他将那人脸上的面罩重新覆上去后,又一脚把人给踢出了这帐外,这才向前一步,手住叶清清的下,迫使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着。
“叶清清,你该不会是假戏真做,从一开始就打算好要嫁到南安国去,这才一路上对我多有提防,暗中与景临另有所谋。”
“啪”的一声,叶清清一掌打在他的手背上,清亮的眸子里瞬间浮起几分怒意。
“臣风哥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告诉你,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南通的。”
“那你自己说,景临一二再再而三的请示你何时行动,这其中所指究竟何事?”
“当然是指……”
叶清清说着突然就闭上了,看着顾臣风那一脸的冷峻,心中不免一阵懊恼。
这人还真是不能激,险些就把真话给说了出来。
叶清清的言又止,显然是已将顾臣风的耐心耗尽了,他也不再问,而是直接强势的将叶清清留在了自己账中,给换了一侍卫服,不让再离开自己半步。
“臣风哥哥,你这样做,如果有消息传京中,皇帝一定会生气的。”
“我们先前在一起时,可比这张扬的多了,皇帝若是收到消息,怕是早已发难了,你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该何时向我坦白?”
顾臣风愤然离去,叶清清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十分之心累。
自打离京后,叶清清在几人间周旋着,也实在是头疼的很,总有种觉,再这么自导自演下去,总有一天会背错台词。
与南通合作,为甩掉顾臣风,好想办法医好蛊毒活命,却也没打算从了南通那个贼。
与白哲天景临合作,目的同上。
与顾臣风,却只能是骗他,会以假死逃开“长安公主”的份,也因此,顾臣风这一路上,一直在问,什么时候开始行事,他怕是早已做好布署,等着带浪迹天涯了。
然而,却还是出河村一事。
说起来,这一圈事里,最难的就是叶清清了,而最可怜的也要数顾臣风了。
景临曾问,为什么能对白哲天坦然的病一事,却不能对顾臣风同样实话实说。
个中滋味,怕是只有叶清清自己能明白了。
这生离再苦,总好过死别的痛。
无故失踪,顾臣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还会心存一丝希,盼着有一天能找到,可若让他知道没得救了,叶清清是真的怕,那样一个正直为国为民的年郎会变什么样子?
“唉……”
叶清清独自坐在账中,长吁短叹着,明知道顾臣风是带着人问景临去了,却仍然无计可施。
夜深时,顾臣风再次返回账中,当发现已窝在草塌上睡着的叶清清时,心中不免一阵痛楚难挡。
有时候,他真怀疑,景临是故意让他发现破绽,问出实的。
“清清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那蛊毒未解,怎就只瞒着我一人,你究竟是把我放在了你心里,还是排除在外了呢?”
顾臣风手着温凉的小脸,黑眸深暗浮沉,一半疼惜,一半责怪,怪太过自主,凡事都瞒着自己。
……
第二天一大早,叶清清只觉得耳畔一阵热浪袭卷,睁开眸子怔愣片刻后,才扭头慢慢的看向侧的男子。
“连睡觉的时候都皱着个眉,就和你谁欠了你二百两银子一样。”
叶清清出手指,一边轻着顾臣风拧起的眉心,一边小声的嘟喃着,就在准备悄悄的开对方圈在腰间的手臂逃走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很快就被对方重新搂在怀中。
“小骗子,又想往哪儿逃?”
顾臣风虽然用了力,却也不敢将勒的太,悬在上方时,更是把握着力道,一点不敢压到。
两人之间的姿势太过暖昧,叶清清很快就涨红了小脸,一双大眼更是瞄来瞄去的,就是不敢正眼看向顾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