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天黑后,叶清清是很会再去打扰白君若的,古代男大妨礼仪重,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的,尽管,大家也不敢把和白君若放一块议论,可叶清清却不得不注意。
但,事有急,无崖说那两头狼活不过明天,叶清清不得已,只好去扰了白君若。
“哥哥,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佛语又云,众生平等,所以,救人救狼一样的,都是大善之事,还有一种说法是为母则刚,那狼如果不是负着哺育小狼的重任,想必也不会冒着危险杀生的,你看……”
“它想要杀的不是别人,是你。”
白君若眸无比平静的着叶清清,手指了指面前倒好的茶水,微微一笑接着道。
“先喝杯茶润过嗓子,还有什么大道理,不妨都拿出来一一列举,或许……我能改了主意。”
村民上山打猎有规矩,同样的,山上的动伤人,也会到相应的惩罚,白君若很大程度上,就是这方圆多里最大的主子,他不放话,没人敢挑战权威。
叶清清知道,说服白君若破例一次村规绝非易事,可要在明知道一头母狼被死,窝里的好多小狼都要饿死的况下还看着不管,那也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倒不是有多心善,只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母狼再有错,狼何其无辜啊。
为了能够让白君若早些下令放那两头狼回山里去,叶清清也不管什么前言搭不搭后语了,尽管搜肠刮肚的讲了起来。
“哥哥,狼是食动,而且是未开化的食动,它们天生噬残酷,所有除它们以外的其他种族,都可以为他们的食,闻着腥味找来,一时不住 会攻击我和无崖,也并非就不能原谅,毕竟,是我们闯了他们的领地,并不是他们跑到村落里来伤人。”
“嗯?”
白君若微微挑眉,眼底聚着浅浅的笑意,叶清清看着,当即又补充道。
“当然,哥哥施恩上下,这山林里的动没哥哥的庇护,可它们不是畜牲么,哪里懂得那么多,要真什么都晓得,不都和大白一样了么?”
“哥哥,俗话还说,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当那两头狼是个屁,把它们放了吧。”
“它们伤的是你,你都不计较,我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叶清清说的嗓子都冒烟了,有用的没用的磨了一大堆后,白君若总算是松口了,一高兴,险些在站起的时候把脚扭着。
“哥哥,无崖看着我摔倒不管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手啊?”
叶清清好不容易扶着桌子站稳后,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幽怨委屈。
“合着依你之意,你要摔着了,这在场的人还都有错了?”
白君若淡笑着摇了摇头后,不知道是有意逗还是怎地,居然站起走到面前,把手了出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省得你再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叶清清:“……”
那是瞪么,分明是抱怨,是抗议他们对伤员不同的一种表达方式。
……
一连七八天的鹅大雪,再出门时,整个世界都像被白染过一般,一片纯净无暇,目所到之,除了白还是白,阳亮时,只看着人刺目无比。
“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的小麦要大丰收了。”
叶清清一厚厚的灰棉棉裤,腰圆鼓鼓的像个水桶,袖子和裤也都的跟灯笼似的,一双棉鞋上满是碎花花的布料,脚脖子一扎,更像是年画上穿着厚重的胖娃娃,特别是,头上戴着的那顶帽子。
圆圆的帽沿一圈的银狐,和领的狐应该是同一块皮子制的,茸茸的围起来,只出一张致白晰的小脸,那一双黑亮的眸子,更是显得格外清澈明亮。
这样的全副武装下,如果只是单看背影,怕是都没人能认出来的。
叶清清像只刚出窝的小豚鼠一样,一边蹦蹦哒哒的往院外跑,一边召呼着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