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你们照顾病人的方式,还真是有些草率。”
朱陉垂眸出一抹浅笑后,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淡声问着叶清清。
“白大夫,是否可以出解药了?”
叶清清:“……”
解药当然是没有的,不过……进来的目的,可不止看一眼这么简单。
“你既然也是大夫,当知同行是冤家,要我为将军解毒可以,不过,你得回避。”
让朱陉出去,他当然是不同意的,可奈何还有一个景临在。
“朱先生,将军的安危当排第一位,还请你大局为重。”
朱陉一说不过叶清清,二不过景临,最终只能不甘的退到门外。
几乎是门板关上的一瞬间,叶清清就要扑到床边去。
“白大夫。”
景临声音很冷,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打一顿似的。
“景将军,你出刀快么?”
叶清清被他拦下后,语气再难客气;“你就拿着刀站在我后,如果发现我做出什么对将军不利的行为,立马一刀砍了我的脑袋,怎么样啊?”
“你……”
“你既然能带我进来,说明心里还是信任我的,景将军,时间不等人,你看将军现在脸还算好,谁知道他下一刻会怎么样呢?”
叶清清在景临的沉默下,早已动手探上了顾臣风的脉膊,然后动作利落的解开他的衫,褪去外。
“帮个忙,把他扶起来。”
景临只一边胳膊能使上力气,叶清清倒也不指他什么,能让顾臣风先坐起来一些,方便查看一下脑后和背上的伤就行。
“脑后有肿块,肩背骨骼完好……”
叶清清检查过表面后,又让景临帮着把人放平,然后开始查看瞳孔,测心跳速度……
“白大夫,你是否忘了什么?”
景临被动了好一会儿,到底是想起来了刚才应该继续的第一件事。
“解药何在?”
听着他的话,叶清清正在解着顾臣风里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后抬头,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他。
“没有解药。”
“你敢欺骗本将?”
“也没有下毒,景副将,能帮忙差人去把我的药箱取来么?将军现在一直不醒,有些症状不好判断,我需要施针才能将他唤醒。”
叶清清话落后便不再理他,而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仅将顾臣风的里解开,而且,还用他看不懂的手法,在顾臣风的胳膊和手腕按着。
景临:“……”
不知为何,看着“他”专注而又认真的动作,他竟有种没理由的信任。
药箱取来后,叶清清早已对顾臣风进行完了一套最简单的脉舒通按。
“白大夫,小心。”
叶清清才将银针消毒,景临便又忍不住的出声提醒了,抬头淡淡的看过他一眼后,继续一言不发的做着手上的事。
事实上,不用他说,叶清清也不敢有丝毫放松的。
百会,人中……
全神贯注的施针,每一个位,每一分力道,都极为小心的把握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顾臣风腰以上,已被扎的像刺猬一样了。
叶清清后退一步,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沙出来。
“等这里面的沙子都下去后再取针,景将军,在下有些饿的头昏,可否差人拿些吃食来?”
不知是真的饿的浑无力,还是为了能够尽快要到食,叶清清在抬起袖子汗时,手指竟不自然的抖了抖。
景临一时神复杂的看着,没有伤的胳膊垂在侧,拳头了又松,松了又,最后还有没有发作。
饭菜很快被拿进来,叶清清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拿起筷了便是一阵狼吞虎咽。
“你这吃法……”
“鲁了些,让你见笑了。”
鲁么?
景临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八字胡,脑袋里的思绪就要打结了。
怎么可能?
两年了,不止两年,他带兵打仗,每天见的新兵不知道有多,可就没有一个人,会和的动作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