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暮之时,无崖一脸生无可的从房中走出来,然后继续在众丫环默默的探究中,询问了伙房的位置。
生火烧水,提水……这种活,无崖在医谷的时候也不是没干过,可却从来没有侍候过子。
一时间,他只觉得人生无,他堂堂医仙君若的近护卫,却被一个子欺负到这般境地,实在是……丢人啊。
可尽管丢人,他也不得不照做,只能认命的提着水桶,在院中的穿梭来去。
“崖儿,动作快一些,浴桶要先用热水烫过,换水后再洒上花瓣,别以为离了红曲镇,你就可以不尽心侍候本姑娘了,再耽误下去,仔细你的皮……”
“你们几个,热闹看够了没有啊?本姑娘进来都多长时间了,想吃个像样的点心都拿不来的么?看本姑娘不好好的在莫面前告你们一状的。”
“唉你翻什么白眼啊,本姑娘再不济也是被人侍候的,哪里容得了你个小丫环给眼?瞧了?”
“……”
叶清清双手环站在门口,一脸的趾高气昂,活脱脱的一个得了公主病的花姑娘,娇做作的不得了。
在嚷不停时,众人一脸懵的转,别说这子眼睛一瞪时的厉害样,就是莫先前的吩咐,们也不敢怠慢啊。
所以,翻白眼这种事,究竟是谁干的啊?
房檐之上,就着这灰蒙蒙的天,藏在暗的丁一将这一幕幕收眼底后,顿时失落至极。
随后,便悄无声息的原路返回。
唉,原以为景临慧眼,能够让他不枉此行,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虽然不知道将军真正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可就眼下这子作天作地的咋呼劲,哪里像个易过容的?
分明就是真妖现。
真妖叶清清:“……”
不动声的抬眼扫过,发现有人影一闪而过时,方才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回屋。
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还凑一个储葛亮呢,更别说,这会儿四找的人还是两个大将军外加一个南安太子,叶清清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啊。
如今,这才第一拔试探的人来过,想,怕是到了夜里,还会有第二拔呢。
叶清清有些心累的坐在窗前,听着外面无崖忙碌的脚步声,闷闷的自言自语道。
“要不要,找莫帮忙打个掩护呢?”
……
叶清清这一边愁着怎么蒙混过关,顾臣风这边同样心很是不妙。
他若不是怕太过大张旗鼓引来其他人的猜忌,再给叶清清带去无妄之灾,怕是早就要把这城里外掀个底朝天了。
而,就在他四撒网,迟迟没有音迅之时,一个令他烦不胜烦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找了过来。
“将军,这是顾老爷的要我带给你的信……”
陆浅是午后才进的城,和叶清清差不多前后脚的功夫。
先前被顾臣风找了借口调回京城,说来,也是在白哲天登基前后立过功的人,白哲天甚至有意封一个,当然,这其中多半也是因为曾与叶清清是结拜姐妹的关系。
然而,陆浅一心坚持要回到边陲之地,追随顾臣风为叶清清报仇,白哲天又不好强人所难,只能将放了回来。
要不怎么说陆浅心机深重呢,多半知道顾臣风是有意把调离,所以在回来前,还专程去了趟孟县,找到了顾寒冬。
“将军,我在河村小住了好几日,顾老爷待我很好,让我睡在姐姐的屋里……你放心吧,顾老爷如今已能拄着拐走路了,春娘照顾的也十分尽心,家里的田地收也一直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想你,想你能够回家去看看呢!”
顾臣风不吭声,陆浅便一直站在他后,断断续续的将河村的事讲给他听。
声音温和静淡,又缓缓道来,旁边的守卫听着,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觉。
可当事人,只觉得——烦,很烦,无比烦。
谁过的再好,田地再丰收,生意再火,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