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可知道那株珊瑚树是什么来历?”俞盛桓端坐在宫殿里的正位,俯视跪在下头的陆晏安。
“那株珊瑚树,是皇上您的赐之。”陆芷看俞盛桓对待那株珊瑚树的态度,也知道这里头有猫腻,但是是真不知道。况且俞盛桓一下子把树给砸了,又把喊过来兴师问罪,也没给留下点补课的时间,能去哪儿知道珊瑚树的来历?
“对也不对。”俞盛桓看陆晏安一脸坦然,估计是真不知道这株珊瑚树是个什么况,“你先起来吧,你们也先下去,我跟皇后单独说上一会儿话。”
俞盛桓觉得陆峰的这个儿是真比不得那些世家养出来的儿,虽然做事规矩,但在一些大事上面,却还是比不得那些世家从小的耳濡目染。要不是为了压制世家的力量,再加上父皇的遗命,俞盛桓是真不觉得陆晏安有资格坐在皇后这个位子上。
“宜兰,给皇上上茶。”陆芷下意识地抓住扶起的宜兰,给找了个借口,想等会儿再进来一回。虽然俞盛桓长得好看,平常俞盛桓过来的时候,陆芷也会悄地多看上五六眼,可陆芷现在对着这张俊俏的脸蛋却生不出一点欣赏的意思。
这可是皇帝,平常最多就是看着有点可远观不可亵渎的距离,现在这带着一点不怒自威的气场,是真让陆芷这种没见过多大人的市井小民怵得慌。
“先下去,等会儿我让你们上来的时候再上来。”俞盛桓看着低头错开自己眼神的陆晏安,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堂堂大将军陆峰的儿,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胆小的鼠辈,真是虎父犬子。
“那就先下去吧。”陆芷拼命地控制自己脸上的表,希能看上去弱一点。可惜这一张僵的脸,再配上勉强扯出来的笑容,怎么看都没有弱柳扶风、梨花带雨的弱子模样,反而看着跟市井里的泥人一样,又虚又假。
“皇后,我看你把珍贵人喊来,想来你是真不知道这株珊瑚树的来历。”俞盛桓虽然不想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可这些人背后站着的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势力,一旦理不好,这红也能祸水。
“那株珊瑚树,是二十年前东国国君献给我父皇,用来赎回混战中被俘虏的东国太子的其中一件宝。”
俞盛桓看着还是一脸疑的陆晏安,便料到这个陆晏安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只好继续说下去,“几年后两国休战,并签订了盟约。东国国君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便将自己的儿献给我的父皇,而我的父皇将这个东国公主指给了我,也就是如今的珍贵人。”
“所以,那株珊瑚树可以算是东国的……”陆芷在俞盛桓警告的眼神里,把最后的两个字给咽回肚子里。
打了败战,太子被俘虏这种事,一听起来就超级丢脸的,更何况后来还送了一大堆礼过来赎人,这种事陆芷想起来就觉得尴尬,而刚刚还把甘贞婉给喊过来,想想还好没让看见那株珊瑚树,不然估计是真要出大事。
“臣妾谢皇上的搭救之恩。”陆芷赶跪到地上给俞盛桓谢恩,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用把珊瑚树砸了这种如此惨烈的解决方式,但想想今天俞盛桓也算是过来给撑场子收拾烂摊子了,于于理都得给人说声谢谢。
“知错就好,你是一朝之母,以后还是小心事。”俞盛桓觉得陆晏安自从落水醒来之后,似乎脑袋清醒了不,不仅学会了借刀杀人、浑水鱼,让瑜容华和珍贵人两个人窝里斗,甚至还知道在自己过来的时候,多拉过来一个珍贵人挡枪。
可惜这再怎么聪明,深宅大院里的妇人终究还是不知道时局局势,不然陆芷就会知道,俞盛桓这句话背后到底藏着多深的含义。
陆晏安的父亲陆峰名义上是被派到乾国与彦国的边界去剿匪,而接替陆峰镇守浦南关的是有着“杀神”名头的邢昊东,看上去似乎是皇上俞盛桓忌惮陆峰镇守浦南关多年,害怕陆峰在浦南关当土皇帝,导致俞盛桓的军权旁落,所以特意换上邢昊东,然后借口把陆峰调到乾彦两国边界剿匪,好让他出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