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令,为保证选才大会的公平,现在将所有人随机分四个队伍,然后取两个队伍来进行个人签,选择组队的队友。”
乐劣站在一旁,面无表地看着底下听完命令,就开始动的人群。这是他在十几年之后,第一次站在这种高位上俯视人群,他看着底下那几个眼的乐正家的子弟,甚至还看见几个以前好的友人,心里不知道该说一声风水流转,还是该说一声命运弄人。
十几年了,那些曾跟他一起谈笑风生的人如今也在选才大会之列,就像市场上的瓜果蔬菜一样,看似是响应皇上的号召,但说到底,不过就是为了谋划自己的前途。而自己,虽然看似是掌握了这群人的命运,甚至还能随意更改大会的规则赛制,但说破天,他乐劣也终究是个见不得的人。
哪怕是在这种可以炫耀自己份的场合,乐劣也只能穿上一侍卫的袍子,站在宣布规则的员背后,当一个尽忠职守的侍卫。他乐劣如今是皇宫乐坊的无名乐师,不是皇上最信任的谋士,一个乐师贸然出现在这种场合,不仅会引起乐正家的怀疑,连带着苏家人都会觉得奇怪。
乐劣跟乐正家断绝关系多年,即使如今乐正家不如掌握四国大权的苏家,可毕竟乐正家是几百年的世家,子弟大多都是居住在四国国都,一样都在广靖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时难免会上,更何况乐正前二十年是顶着乐正族长继承人的名号招摇过市,哪怕乐正家的人再怎么拦着,也止不住那些小辈的好奇心。
不仅秋娘开的酒馆老有不乐正和其它世家的小辈“慕名而来”,连带养在乐劣名下的那个孩子,也有不人跑去学塾,借着比试才学的由头,对他上下打量,似乎想从乐劣的这个继子上,找到半分是乐劣亲生子的证据。
十几年的,乃至于乐劣都已沦落为乐坊乐师,还是挡不住那群前仆后继的人,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场合他一定要亲自过来,乐劣都不想费心费力去把自己装扮一个侍卫。
啧,真是烦,等下早点回家,趁着斌宏还没从学塾放学,让秋娘给我舀两瓢十年酿的好酒喝喝。那么一丁点大的小孩子,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酒喝多了伤,还知道把我的酒盅给藏起来,都快上房揭瓦了,秋娘也不管管。
“有无异议?”
乐劣听见员对底下闹哄哄的人群喊了一声,这才抖擞神,准备看看有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敢站出来抗命。他是看烦了世家那些见天儿就端着的做派,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他一个放浪形骸的人吗?
“小民有异议。”
乐劣眯着眼在人群里找了一会儿,看见了那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哟,难怪敢说一个不字,敢是个会干架的。
“有何异议?”
“这里的人会的东西都不一样,要是万一我抓阄抓到一个书生,那我能让他干嘛?”
大汉这话说俗,引起了人群里一阵哄笑,但话糙理不糙,有嘲笑不满的,自然也有赞许默认的。
“四个队伍,文武各两队,会按照参赛的科目进行安排,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况。”
那可不一定,乐劣在心里说道,毕竟他原本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抓阄比赛,取胜数排名的前二十名,这里头可不是像诏书里的说的那样简单,两两协助?都掌握同样的本领,有可能会互相蚕食,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在一起合作,也有可能水土不服。
皇上想选的可是人才,又不是考场上按卷子答题的科举机,朝堂上风云变幻,世事多有不同,要是全部都按照规矩走,那以后这些人进了朝堂,能干什么?被那些老狐狸当枪子使吗?
“那万一出现这种况呢?”壮汉并未善罢甘休,又多问了一句。
大概是比武的人太,虽然晋级的可能大,可毕竟现在天下太平,真正能用上武的地方实在太,所以那位壮汉也担心,最后二十个名额里,本没几个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