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认为,普天之下、四国之,只有公羊先生能够担当此重任。”
又绕回来了?
不,这才是俞盛桓的打算。
“丁原,你知道之前公羊先生婉拒朕的事吗?”俞盛桓把茶盏重重地摔在桌上,咣当一声的脆响,简直比刚刚往地上扔茶杯那一下更渗人。
“微臣知道。”
“那你如今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认为朕当初请人的诚意不够足,所以公羊先生才没有来。亦或是你觉得堂堂一个左丞相,去当选才大会主考显得十分屈才?”
这个话可以说很重了,不管是往那头走,基本都是个得罪人的,再加上之前苏家的事,岂不是火上浇油?本来这件事到丁原这个地方,也就可以结束了,偏偏丁原这个大老,跟以往一样不识相,那边不能踩,他就偏过去,这回可看他怎么办!
“皇上,公羊先生原本就是隐世高人,寻常的事自然是无法请他出山。但公羊先生也曾在选才大会上面,又在大会上就陆晏堂一事与一小生辩论,如今又暂住在陆府,由此可见,公羊先生乃是为了陆晏堂的案子而来。”
“你的意思是,为了请动公羊先生,朕就得是非不分,先把陆晏堂从大牢里放出来?”俞盛桓假装恼怒,一点一点地引着殿上的人进圈套。
“非也。陆晏堂的案子已审理许久,却一直并未找到确凿证据,自然是不能轻易下有罪定论。皇上自可以先让陆晏堂回家休养,再下一道命令,止陆晏堂踏出陆府一步,待案子查清之后,再将犯人抓捕归案。”
“如此这般,既能给公羊先生一个代,也能让天下百姓认为皇上仁慈宽厚,不被人蛊而滥杀无辜。同时,还可以借此平息选才大会上那些为陆晏堂冤,千里迢迢赶来的才士,乃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这才是俞盛桓跟乐劣、丁原商量出来的主意。
丁原位居左丞相,只比国相何毅、右丞相刘季、史大夫方兴的职位稍低,虽然风评不错,但因为平常理事太过板正,倒也招惹了不的事。眼下哪怕是过何毅辞职、群臣举荐,可这个位子依旧是坐不稳。
不止是殿上的这群老油条,连天下人的才士都知道,当初之所以选苏文甫当主考,一是考虑到苏家势力和苏文甫的个人实力,但更多的是因为最佳人选公羊先生不愿意担任这个职务。如今苏文甫出了事,又换上来一个守卫出的左丞相丁原,换哪个稍微有点傲气的才士,想必都不会愿意。
可如果请公羊先生,麻烦的地方又不止一个。哪怕排除公羊平的个人意见,这个苏文甫刚刚遇刺,到底是因为他是苏家族长、或者是因为他是苏文甫才遇刺呢,还是因为他是选才大会的主考才遇刺?
安全的事保障不了,其余的事就更别说了。再加上这个选才大会是乾国国君举办,选拔的也是用于乾国的人才,公羊先生出云江流域的一个小国,后因为战乱隐居到庄国的深山中。哪怕公羊先生愿意,乾国和庄国的关系也不大好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先否决让公羊先生出任选才大会主考的意见,然后把丁原推出来,丁原再表示能力不足,提出请公羊先生出山,打上一个回合,引出公羊先生来到广靖的“真实目的”。
“丁原,你可以认为公羊先生是为了陆晏堂而来,但你认为朕会是一个为了完另一件事,就把律法抛在后的君主吗?”
“按照你的说法,朕为了让公羊先生出任主考一职,就要把陆晏堂无罪释放,那如果请不来公羊先生,为了再请苏文甫先生,难不朕就要照葫芦画瓢,也把今日定罪下狱的几个苏氏族人放出来?”
丁原已把这个提议抛出来,但俞盛桓仍旧不能太过轻易地答应。该有的拉锯战自然要有,连带着还得敲打一下苏家,免得他们再暗中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