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娘娘今天特别暴躁,已摔了三个花瓶,两副茶了,可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
“娘娘您息怒啊。”梅香跪在地上直磕头,想拦着自家主子砸东西。
“息怒?陆晏安那个贝戈人都快踩我头上了!皇上送一株珊瑚树有什么好炫耀的,用得着专门摆院子,让路过的人都看见吗?”
苏沛若说话间又砸了一个茶杯,哪怕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可也已没多可以下脚的地方了。
“还真是个打仗泥子生的,没脑子又没见识!竟然还能做出来把烤架放在宫门口,让路过的宫人瞻仰的举动?”
“堂而皇之地把皇上赏赐之给杀了,这个陆晏安还真是恃宠而骄!”
苏沛若砸得有些累了,手撑着桌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又踹了跪在旁边的梅香一脚,让去给自己换一壶新茶,顺便把地上这些随便收拾了。
“娘娘,皇上不是也曾赏赐给您不的东西吗?如今花园的花开得正好,不如趁此机会,举行一个赏花会,让其它宫里的娘娘过来掌掌眼。娘娘您学富五车、读书万卷,正好能让各家娘娘都自惭形秽。”
梅香绞尽脑,想让自家娘娘消消气,这主子生气,遭罪的永远都是下人。自家主子再闹下去,让外头人看笑话也就罢了,自家主子这个要面子的子,万一因此生气了,那这宫里伺候的奴才估计就又得再换一遍了,连带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留条生路。
“你说得对,陆晏安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贫民,我可是世家出,琴棋书画样样通,哪里是那种贫民能比得上的!皇上肯定只是一时花眼,不然怎么会看上!”
“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请柬,邀请各宫的娘娘去花园开赏花会。”
“再去把我今年新做的那锦拿出来,我倒是要看看那个要模样没模样,要文采没文采的陆晏安哪里能争得过我?”
“娘娘英明,奴婢这就去帮娘娘把服找出来,再收拾整理一番。”梅香总算找到机会,便赶把东西一放,起离开这个战场。出门的时候又吩咐其他宫顶上,免得自家主子的火气没发,到时候整个郦骋宫的人都要遭殃。
“去,赶去。”苏沛若忙着想举办赏花会的由头,又想着再在请柬上为难陆晏安一番,倒是没注意到梅香脸上一闪而过的庆幸。
“写一首藏头诗会不会太简单了?要不然做一篇骈文,反正陆晏安那个人大字不识,到时候正好借着这个事,在赏花会上取笑一番?”
苏沛若念念叨叨的,但耳边还是不时地响起刚刚梅香告诉的消息。
娘娘,听说皇上今早就给皇后娘娘那边送去了六只小猪,说是养在虞宫附近的宫殿,是专门给皇后娘娘准备的吃食。
娘娘,皇上又给皇后娘娘送了一株珊瑚树,听说是之前明东王上贡的那一株。
听说见过那株珊瑚树的宫人说,那株珊瑚树有将近一人高,树干用的是世间罕见的一大块赤玉雕琢而。
珊瑚树的枝桠顶尖又用了顶级的红翡冠红,比赤玉更艳丽,在阳底下红得像火,要不是周圆润,路过的人都会以为是刚从海底打捞上来的真珊瑚。
更神奇的是,那个看似用来固定珊瑚树的底座,除了用的黄梨木的树,还巧妙地运用了赤玉底下那一点点不好的褐,反而相得益彰,看上去倒是真像长在黄梨木上的一样。
娘娘,皇后娘娘胆大妄为,竟然将皇上赏赐的小猪肆意宰杀,皇上得知此事之后,必定会大发雷霆。
娘娘,刚刚宫人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又派人送过去两只小猪。
……
文妃,你自恃聪明伶俐,又是广靖、乃至全国都有名的才,家世显赫又有学问,怎么就只坐到妃位呢?
苏沛若突然想起不久之前,陆晏安反问的这句话。
只坐到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