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老子哭死你,看看谁的眼泪不值钱。
“哎呦,哭就放声哭,这憋出病了可怎么办?”俞盛桓担心陆晏安憋得难,等下缓不过气来,便想上前哄哄。
可还没真走到对方边,陆芷一个甩手,就把他的手拍开,然后背过坐在椅子上,继续哭,这小肩膀还随着噎声一耸一耸,看着就像雨天里被雨水打湿了的小猫崽,在角落里一团,连嘤嘤嘤的声音都发不全。
“哎呀,朕又没有怪你,不过就是随口说上两句罢了。”
俞盛桓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都出去,这下蹲在陆芷面前,拿手帕给眼泪。
“哪里没怪?明明就说母后生气了,还说臣妾折损皇家面。”
两句话能说完的事,陆芷故意说得磕磕,中间还夹带着一个哭出来的嗝,为的就是要把这个苦计给演全了。故意把事往大了说,趁现在俞盛桓心软,能多给人上眼药就赶上,万一等下源寿宫的老太太跟苏沛若两个人联手给俞盛桓上眼药,那就一个人本就应付不过来。
“那又不是朕说的。”
陆芷一听这话,控制好力道,又轻轻地推开俞盛桓给眼泪的手,继续用哭得红通通的眼睛看他。
俞盛桓被这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盯到妥协,自暴自弃地说道,“就是朕说的了,可以了吧?满意了吗?”
“就是皇上说的。”陆芷哭得有点累了,费力地把嗝给咽了回去,觉这场戏差不多可以收场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明天可是要主持举办赏花会呢,再哭就不好看了。”俞盛桓见陆晏安着气,没像刚刚那样哭得厉害,便估计这是哭得累了,也哭够了,赶把人抱自己怀里哄一哄。
“不办了,谁爱办谁办去。”陆芷现在觉自己的鼻子里全塞满了鼻涕,都不敢用力吸鼻子了,担心一个用力过猛,突然打个喷嚏,鼻涕不仅喷出去两里地,还能表演个倒挂金钟,那这场哭戏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怎么就不办了?不是都让乐劣去拟乐坊表演的单子了吗?”乐劣一接到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请柬,就立刻把请柬送到武广宫。那份请柬现在就放在俞盛桓批阅奏折的案台上,他哪里会不知道陆晏安给乐劣送请柬的心思。
只是他知道是一回事,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办了,太后喜欢文妃开的赏花会,臣妾要当个懂事的儿媳,不能惹太后不高兴。”陆芷实在忍不住了,趁着把手环在俞盛桓脖子上的功夫,拿袖口的布料了忍不住流下来的鼻水。
“你不是说了,文妃能办,你也能办,怎么就打退堂鼓了呢?朕还准备去参加你举办的赏花会呢。”
“不办,今天通知明天举行,中间都没时间演练,到时候肯定没文妃那个好,还得被宫里的人比较,索就不办了,免得再遭人笑话。”
陆芷一开始就没打算办,今天说、明天搞,哪怕事不是自己亲手办,陆芷都觉得时间来不及。更何况源寿宫那位,怎么说都是俞盛桓亲妈,要是真跟那位闹起来,俞盛桓站哪边都很难说。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难调解,既然那位都偏心苏沛若了,也懒得去讨好对方,保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就可以了,没必要上赶着给人找麻烦,万一那位老太太打个亲牌,那陆芷也许就直接狗带了。
不划算,不管怎么算都不划算,索就不办了。
既能让俞盛桓怀着几分愧疚,又能免去一大堆麻烦,那陆芷乐得发个空包弹,诈一诈想狗仗人势的苏沛若。
“真不办了?”俞盛桓听陆晏安的语气不像作假,便一边帮人顺气,又问了一遍。
“不办了。”这鼻涕塞鼻子里真难,等下擤鼻涕的时候肯定要浪费两条帕子。
“那就不办了,文妃那个朕也找人去说,让也不办了,免得失了你的面子。”既然陆晏安都说不办了,那俞盛桓这边肯定得给把场子扳回来,不能劝动他母后,至能让苏沛若把举办赏花会的心思给歇了,免得又想找由头折腾陆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