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出行,前头不仅有人给轿撵开道,到达目的地之前也会有人提前去通报。陆芷一掀帘子,就看见太医院不知道多口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给行礼。
妈耶,这个礼有点重。
“都忙自己的事去吧,我找柏医问些事。”陆芷今天已应付了太多人,再加上等会儿还要跟柏套话,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再跟其他人客套。
本来陆芷对于赵绿说岳晴初行巫蛊之术的说法是不大相信的,可刚才在源寿宫瞧见岳晴初的反应,又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什么隐。再加上这已是第二次岳晴初卷进巫蛊之术的事里头,如果算上自己找萨满占卜的事,那就是三回。
所谓事不过三,就是岳晴初再没嫌疑,可这都撞上去三回了,要是陆芷再不找人打听打听,怎么着都说不过去。正好刚刚在赏花会上跟柏借了捣铜,陆芷便借着这个由头来太医院问问柏,在宫里任职的萨满大人里,有没有谁是早年间出过事的?
岳晴初既然说了,是父亲救人之后,那位被救之人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所以送给岳谷这么个小玩意儿。不管是不是真的能保平安,岳晴初能带在边,那就肯定有的用。能随手就送一个保平安的东西,还不是常见的什么开符咒或者佛珠,再结合岳晴初找萨满占卜的况,那个被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个萨满。
在宫中任职的萨满里,陆芷比较悉的就只有大萨满奇普查、医柏,还有那个摘星台宅男沃奇正。奇普查太显眼,不可能前脚岳晴初过去,后脚自己就去找奇普查,不仅有打草惊蛇的嫌疑,弄不好以后岳晴初出点什么事,陆芷还会因此被卷进去。至于沃奇正,一个高度自闭的宅男,陆芷想起来就头疼,更别说去跟那位说话了,所以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柏合适。
更何况月桃刚从这里借走捣铜,陆芷专程过来归还道谢再请个平安脉,也十分地顺理章,更不会引起岳晴初的怀疑。
“柏医,谢谢你啊。”陆芷一边心不在焉地手给柏把脉,一边好奇地四着。
柏虽然任职于太医院的,但本质上还是一个萨满。简单来说,他的巫医医术跟中国的中医体系并不是一个医学体系,哪怕使用的药里也有不是中药分,但巫医治病,更多的,用的还是萨满代代相传的术法。
“皇后娘娘不必道谢,借捣铜一事微不足道,娘娘有事直说便是。”归还捣铜本就用不上皇后娘娘亲自过来,至于顺路过来请个平安脉,不管是从源寿宫或者虞宫,都是要绕上一大段路的,能专程费时间过来,肯定不只是规划捣铜那么简单。
指尖轻点,柏探了探皇后娘娘的脉象说道,“脉象平稳,体并无大碍,看来之前的落水寒症并未留下病。”
“那就好。”
哪怕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可陆芷听到这个答复,心里还是多放心了一点。那种突然死亡的觉可不想再尝试第二遍,而陆晏安又是掉水里整晚高烧不退去世的,一个猝死一个高烧不退,不管是哪种死法,对于陆芷来说都太过恐怖,特别是后者。
天知道在这种医疗水平不发达的时代,什么CT、全检查都没法做,到底是单纯的高烧不退导致的死亡,还是陆晏安体里本就有什么其它的病症,高烧只是作为其中的一个表征,陆芷不知道,也没法去求证,只能在病好了之后每隔十几天就请个医,让专业人士把脉保平安。毕竟陆晏安的体要是真有问题,十几天一次号脉,怎么着都能把病给找出来。
柏把那些号脉的工收起来,又打发药出去清点药材,然后说道,“皇后娘娘想问什么就问吧,微臣能回答的,绝不隐瞒。”
“柏医,在宫里任职的萨满里,有没有以前跟岳谷岳大人有过的?”陆芷见柏看出自己的来意,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毕竟这里是太医院,万一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见了以讹传讹,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