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你给我的这份跟陆大人给我的那份,有不的出啊。”俞盛桓慢悠悠地,一边对照着看两份的不同,一边留意刚刚站出来信誓旦旦谴责陆晏堂的何家人。何家是真没人了,连找一个愿意替何家说话的出头鸟都找不到,还得靠何家自己的人出面,也不怕又把这个给折进去。
“皇上,微臣不敢隐瞒,上面写的东西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如若皇上不信,尽管去查证。”何靖宇当防卫军首领那么多年,哪怕他已调任,防卫军中也还是有他不的亲信,再加上其他世家和诸侯的协助,想弄出来这么一份东西实在不难。原本想借此打陆晏堂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这人竟然也留了一手。
“邢沛何在?”既然都互相想把对方拉下马,那就看看谁的能耐大一些吧。
“微臣在。”
“此事由你办,查清上头所写的事真伪,限你十五日之完。”俞盛桓虽然有重用陆晏堂的心思,可也不敢完全信任他,眼下又因为行军令出了一些事,可告发他的又是何家和苏家,真真假假的事太多,俞盛桓也不好判断。
既然不好坐判断,那就挑一个信任的人去查清楚这件事。
而邢沛,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邢家是将门世家,不说现在在乾国与云江流域边界抗击,伺机夺取云江流域土地的老将邢泷,就说在云江流域闯出名堂,如今被俞盛桓派去替换陆峰镇守浦南关的杀神邢昊东,那也不容小觑。
眼前的这位邢沛,来头也不小。
邢泷的弟弟,邢昊东的小叔叔,任廷尉,主管司法之事。陆晏堂这件事的起因乃是颁布了新军令,既然如此,那给主管司法、又是将门出的邢沛,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且邢沛跟何靖宇的关系还不错,相信想把陆晏堂拉下马的何家,应该也会很满意。
果然,俞盛桓在上头宣布完由邢沛负责这件事之后,原本跃跃试,准备再接着弹劾的何家人便瞬间偃旗息鼓,只是这件事是暂时给按下来了,另一件事却也随之而起。
“皇上,微臣认为,既然新军令颁布之后军心不稳,军中又多有斗殴事件发生,眼下犯案的杀人凶手又还未抓捕归案,不如先暂停新军令的实施,沿用旧军令,也好稳定军中大势,免得再出事端。”
俞盛桓闻声,抬眼一看,发现是苏家一派的员提出的建议。
何靖宇的下马本质上并不会动摇苏家的基,但是这个新军令却不一定。而且不止苏家,其余诸侯、世家的兵士也许也会因此到影响,毕竟他们虽说是出了兵士,免去了一家老小的兵役,可没人希自己花钱养的兵最终仅皇上一人调遣,而不他们的控制。
更何况这个防卫军军营在以前,可是作为皇族和世家子弟参军锻炼的场所,庶民参军,不过就是带着一匹老马、一支剑矛、一副残破的盔甲,可这些皇族和世家的子弟参军,却是明晃晃地带着自家豢养的亲兵。这些兵哪怕是一样在兵营里训练,可最后也是要归还到原来的主子那里,即使是上阵打仗,那也是分帮分派,泾渭分明。
俞盛桓从很久之前,就想通过一些措施改变这个况,一方面是减这种雇军的数量,维持军中平民与贵族的稳定,另一方面则是不希辛苦训练出来的士兵反而沦为皇族他人或者世家的护卫队。所以陆晏堂一提这个新军令的提议,俞盛桓自然是十分满意,甚至心底还隐隐觉得,要是早一些把陆晏堂提拔到防卫军去当差,也许现在军中已改制地差不多了。
如今有人公开想阻止新军令的实施,俞盛桓自然是不愿意的。
“如今新军令颁布才不到半月,就宣布停用,再继续用回旧军令?且不说两者之间谁优谁劣,朝令夕改,是要让将士们如何看待‘军令如山’这四个字。几日前颁布的军令,如今就收回,那是不是朕以后再颁布些其他的政令,你们也是先假意实施几日,看看会不会收回命,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