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以为接下来最大的烦恼回事孕吐敏筋之类的妈妈烦恼,结果没想到预想的事还没出现,更应该忧心的事却出现了。
“皇后娘娘,您想想办法吧。”
“嫂子,你起来说话,喊晏安就行,不用那么生分。”
站在陆芷旁边的月桃和宜兰一看自己主子想把夫人从地上拉起来,赶伶俐地一人一边地架着夫人的胳膊,把人扶了起来。都说怀孕的事不能往外传,结果最不知道皇后娘娘怀孕的,就是皇后娘娘自己。
夫人虽然说是一个子,可怎么说都是一个一百斤出头的人,主子这是真不记得自己怀孕了,仗着还有点练武的底子,就敢把人强行从地上扶起来,也不怕肚子里的小皇子出了什么差错。
“晏、晏安。”唐萝怯生生地喊着,眼睛也不敢看自己的小姑子。本来跟陆晏安就不是特别悉,再加上后来陆晏安进宫,两个人也甚接触,如果不是最近陆家频繁出事,唐萝觉得跟的这位小姑子,可能一辈子也就止步于生分的家人。
“哎嫂子,这就对了。”上回唐萝帮忙的事陆芷可还没忘,眼下唐萝这副模样肯定是有事相求,“嫂子你说吧,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
“是跟你哥有关的事。”唐萝说得有些躲闪,明显这里头还有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宜兰、月桃,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陆芷吩咐完事,这才转头对唐萝一脸凝重地说,“嫂子你说吧,是不是新军令又出什么事了?”
陆芷从看见唐萝进门的那一刻,就想起之前宴席上的事,看来当时的确是没看错,唐萝跟陆晏堂之间的确有点事,而且这个事还跟新军令有关系,不然凭借唐萝和唐家的手段,不至于要到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娘娘面前求救。
“其实准确点来说,是安顿费的问题。”
“安顿费?”
“之前选才大会的犒赏宴席上,苏沛霖被圣上派到防卫军军营里,说是协助晏堂理军营的事。苏沛霖写的那篇关于军饷的文章,我是跟着你哥一起看的,当时你哥想答应让苏沛霖到军营中间协助的时候,我就已提醒他说,安顿费是个大,本就补不上。”
“军中的老弱病残数量颇多,再加上还有因为新军令正准备当逃兵的,全部算下来,那个数目本就负担不起。之前把苏沛霖做的那个方案报上去之后,大司农就迟迟不回复,前两天这个钱终于拨下来了,可是这个款项跟之前说的,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是钱的问题?”陆芷问得小心翼翼,别说是国家大事,这种代催钱款的事也是理不了的。
“如果是钱的问题,倒是好办了。”皇商唐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可唐萝愿意垫,陆晏堂却不愿意收。
“之前苏沛霖在写完那个方案之后,就在某次酒醉的时候,把他写的所有容都给一起喝酒的人,包括该给什么人,每个人该给多钱,甚至还自发自动地帮人把账都给算好了,就差等着领钱了。”
“所以现在……”陆芷听唐萝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被苏沛霖给摆了一道。
“如果按照苏沛霖算的,拨下来的款最多只能给四的人,那么剩下六的人是半点钱都拿不到。可如果要让那些应该拿钱的人全都能拿到钱,那么钱款就会比苏沛霖说的,要上一大半。”
“更何况苏沛霖一得到大司农拨款的消息,就立刻在军中散播开来,结合他之前在军中谈及的赔偿款项,现在军队里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你哥,催着他发钱。”
这几乎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国家给的钱不够,底下的人又嗷嗷,要是陆晏堂按照苏沛霖说的给,到时候多出来的钱肯定是要自己补。可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自己补不是不可以,可按照苏家对陆家的虎视眈眈,自己补上这个亏空,四舍五就相当于给人留了一个巨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