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真的要去武广宫吗?”
月桃一边服侍,一边问自己主子,按道理来说,主子就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要是真的想靠吹枕头风的办法给家族带来荣,那现在大爷估计都能加进爵好几级了,怎么还会沦落到被苏氏的人欺负的份上呢,可要是不是,主子这准备好的饭菜又是给谁呢?
“月桃,你也觉得我是要去武广宫吗?”陆芷摇了摇头,又把堪堪要掉下来的簪子往梳好的发束里推了推,“在你心里,你主子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不是的娘娘,只是您准备了一桌的好菜,月桃想着,您应该只会为皇上准备这么多饭菜,可现在又没到饭点,所以月桃觉得,您肯定是要去武广宫,给皇上送饭。”
月桃见自家主子要笑未笑的模样,也料不准自己主子的心里在想什么。虽然主子的脾气是好的,从来不对下人随意打骂,可也不代表主子不会生气,主子要是发起火来,那可是会拿着剑吓唬人的,自己可不想因为说错了话,去撞这个枪口。
“你的推理是合乎逻辑的,而且还结合了刚刚发生的事,很明显是料定我要去武广宫给我哥求,对吗?”
“娘娘说的是。”月桃知道自己瞒不过主子,只能乖乖承认,“所以娘娘,我们是真的要去武广宫吗?”
“宜兰,你也这么觉得吗?”
宜兰点了点头,其实别说月桃,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向只捡重要的话说,像这种无端的推测,是能不说就不说,免得惹主子不高兴。再说了,要是真想知道,还有月桃这个好奇的会先帮把问题说出口,所以宜兰从来不着急说话的事。
只是主子对于大事,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今天遇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还跟们两个丫鬟商量起来了?
“那就很棒棒了,”陆芷拍了拍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月桃,把炖汤还有凉菜放一个食盒,另外的那些放到另外一个食盒里。”
“娘娘,咱虞宫里有大的食盒,不用专门分两个的。”月桃以为主子是担心一个食盒装不完,所以贴心地提醒。
“不是,有汤的那个给皇上送过去,剩下的那些我另有用。”给俞盛桓这种政治家使人计,只有在无关要的事上才有用,比如撒娇买貂、或者上吊要房子的事上,在新军令这种大事上,别说是人计了,就是陆芷现在立刻拿出陆晏安的私房钱,说要替陆晏堂把安顿费的亏空补上,俞盛桓都不会听的,更何况是想让俞盛桓把新军令里最重要的那部分给撤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真把颁布下去的命令撤回来,那俞盛桓这个皇帝的面子也就不用要了。陆芷也不准备拿这种比“老妈和媳妇一起掉水里”更困难的选择题,去考跟俞盛桓之间的。俞盛桓现在做事还要考虑跟几个国家的关系,再加上还有苏氏在这里头搅和,要是俞盛桓真是一个为了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那陆芷觉得就算真的跟俞盛桓夫妻和睦,估计这个皇后的位子也做不了多久了。
一个没有政治头脑,只有爱的皇帝主持朝政,跟一个单纯沉迷酒池林的君王比起来,也许反而是前者会更加速整个国家的灭亡。当甩手掌柜,底下的人至还能自行运转,可要是凭借一个人的关系,就任用的家人,那就相当于往一个缓慢迟钝的机械里扔一把钉子,觉得自己的国家还灭亡得不够快罢了。
大概不止月桃和宜兰,那些盯着虞宫的人肯定都认为陆芷要去找皇上,只是这群人显然低估了陆芷对于政治的判断力,或者说,是高估了现在这个陆晏安对于陆家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是陆晏安这个皇后的位子,可在还没损伤陆家基的况下,就上赶着找大老板要福利,那基本就相当于找死,在这一点上,陆晏堂显然想得比唐萝要更深远一些,只是站在唐萝的角度也没有做错,至能想到的是撤掉军令中的某一条规定,而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让陆芷去想办法施压,要求大司农拨款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