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孕吐反应更快到达的,是脱发。
“主子,您这芝麻茶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月桃死死地抱住瓷碗,表示自己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再让自己主子再喝一口芝麻茶。
“为什么我不能喝!”陆芷一手抓住月桃的肩膀,一手开始掰月桃的手,希能把月桃手里的碗抢过来。
“娘娘,柏太医说了,您的脱发症状大概是忧虑所致,只要心舒畅,过几个月就能好。”宜兰一边劝说,一边在背后指挥手底下的人把装芝麻茶的小锅拿走,免得等会儿主子看见了,过来抢这个。
“骗人!我心哪里不好了?”陆芷站在一边跟月桃抢碗一边朝宜兰咆哮,“宜兰你看到我洗完澡之后浴桶里飘着的那些头发了吗?长的短的细的软的,要不是在浴桶里,我都快以为是哪儿的紫菜种子飘我浴桶里生发芽了!”
“娘娘,您也别太担心了,奴婢今早帮您梳头的时候,您一头发都没掉,再说了,现在正当换季,掉些头发也是正常。”月桃一边使劲儿把碗护在怀里,一边艰难又费力地安抚自家主子。
“我不相信!谁秃顶是一天就秃的,都是滴水石穿,等哪一天起床突然发现自己已快秃了,那时候再治理就晚了。”
“主子您别瞎想,柏太医都跟您说了,您这就是孕期的正常反应,等过些日子胎坐稳了,就给您开药调理。”
“不,我不相信!”陆芷对于发际线后移这种事有执念,而且陆晏安爸陆峰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地中海,这要是有半个秃头遗传到陆晏安上,那都是个大事件。更何况陆芷在网上可看了不生产之后头发掉了一大半的,这里还是古代,医疗水平更不发达,万一没得治,那不是更恐怖。
“娘娘,您真的别太担心了,再说了,您就算是再担心,也不能老喝这个芝麻茶啊。哪怕这个芝麻茶是个好东西,您喝得多了,那它也是个坏东西了。”宜兰也就纳了闷了,以前自家主子最多也就是一天小半碗的量,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连好几天都是每天三碗四碗地喝,这也太恐怖了。
“那就在它变坏东西之前,我再多喝点儿。”不管黑芝麻能不能生发,反正先安排上,万一有用呢?就算没用,至也算是个安剂,安剂也是有用的呀!
“娘娘,您是真不能再喝了,您今天已喝了四碗了。”月桃拼了命地住瓷碗,决意不能让自家主子把碗抢走。
“主子,过犹不及的道理哪怕奴婢不说,您也是明白的。再说了,这芝麻茶是将芝麻去皮、炒香磨细,再加盐加红茶熬制而。芝麻容易引起虚火燥热,红茶又会让您夜不能寐,您今日喝上四碗芝麻茶,已是奴婢与月桃的失职,如若再让您这么喝下去,万一您和您肚子里的皇嗣有了什么差错,那么奴婢和月桃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对对对,主子您要是体真有了什么问题,奴婢和宜兰就只能以死谢罪了。”月桃似乎是抓住了宜兰话里的重点,直接把重音落在“以死谢罪”这四个字的上头,仿佛主子要是再不松手,那就真要“以死谢罪”了。
“不是,我就是想喝个芝麻茶,怎么你们就开始死啊死啊,没那么严重吧。”哪怕陆芷已跟月桃和宜兰这两个丫鬟相了几个月,可还是有些闹不懂俩的某些“奴婢思想”,为了避免这俩人来真的,陆芷也只好先松手,放弃去跟月桃抢碗的举动。
“娘娘,您要是实在担心,不然再让柏太医来一趟,不都说萨满一族十分神,万一柏太医也懂得一些治疗脱发的术呢?”宜兰眼见自家主子被自己哄住,生怕等会儿主子又清醒过来,所以赶又再下把药,把事往治疗脱发的方向上引,好歹拖到柏太医过来,请他帮忙安抚主子的心绪。
这老人家都说,孕妇在怀孕初期孕吐的反应会特别大,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自家主子倒是好,吃嘛嘛香,还一天到晚一直觉得自己吃不饱,老想着加餐。本来和月桃都纷纷庆幸,说自家主子不用别人怀孕的那份罪,结果没想到,孕吐的罪虽然没有,可主子这绪浮动大、好疑神疑鬼的病倒是一天比一天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