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本宫已让梅香带着礼前往虞宫了,您还有什么事吗?”苏沛若没好气地看着一眼正站在旁边的赵妈妈,心里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拿着茶杯直直地朝人砸过去。
“娘娘,老奴是老夫人的嘱托,在事没有办完之前,老奴不敢离开娘娘半步。”
“赵妈妈,那倒是劳烦您专门跑这一趟了。”苏沛若见这位赵妈妈的话虽然听着恭敬,但整个态度却明显意有所指,认为苏沛若只是让丫鬟去虞宫送礼的行为,实在是够不上台面。
“老奴不辛苦,辛苦的是文妃娘娘。您如今是双子的人,却还要为了这些事烦恼,实在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是。”
“赵妈妈,外头那些蠢人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呢?您年纪如此之大,本来应该在苏家颐养天年,此次劳烦您专门进宫跑一趟,已是家里那些奴才的不是了,怎么还能将错怪在您的头上呢?”苏沛若忍着火气,并不想跟这位赵妈妈多说。
苏沛若自然是知道今天家里派来这位赵妈妈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自己服软,去跟陆晏安道个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让陆晏安跟着一起去秋狝,这样更方便苏家的人动手。
说起来,大概没人会认为陆晏安会缺席今年的秋狝。苏沛若在郦骋宫里掰着手指头算陆晏安的月份,只觉得约莫现在应该有四五个月的孕,长时间的舟车劳顿是不可以,但是繁南山离广靖实在不算远,再加上往常陆晏安对秋狝的态度,苏沛若原本以为,哪怕皇上为了皇嗣,不愿意让陆晏安去,陆晏安都会想尽办法随行秋狝,却没想到,陆晏安一口就回绝了,倒是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做到了极致。
只是陆晏安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却把苏家原本已计划好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
苏沛若并不知道宗族里的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只知道自己那封阐明陆晏安怀孕的家书送回去之后,苏家就派了这样一位老奴才过来,来的目的却十分简单,让苏沛若去给陆晏安低头道歉,最好再劝动陆晏安,让跟着皇上一起去秋狝。
苏家那群人想做什么,苏沛若清楚地很,但并不想这些沾到的手上。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生活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宗族的儿,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宗族的财产,只有那些宗族的男人有资格去安排们的去路。
苏沛若哪怕现在进了宫,了高高在上的文妃娘娘,可面对家中祖母派过来的赵妈妈,苏沛若也不敢多说两句,因为打心底里清楚,哪怕俞盛桓再怎么喜欢,可能在这个年纪坐到妃位,靠的却是苏氏世家的背景。
换句话说,苏沛若这个文妃娘娘的名头是苏氏给的,苏氏可以给,也可以收回。
“文妃娘娘,您实在不该与皇后娘娘生龃龉。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您的一切都在皇后娘娘的掌握之中。再说了,您此次擅闯武广宫已是大罪,如果不是家中当朝的几位帮忙说话,恐怕您如今已沦为阶下囚,更别说还能继续这些锦玉食。”
“老奴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能协助文妃娘娘接触您与皇后娘娘之间的矛盾,可您不仅将老奴带来的礼随意搁置,甚至还只派了一个小丫头去虞宫送礼,实在是不合规矩。”
赵妈妈看着苏沛若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反而更加不快,这大小姐的子实在不好,要是当初老夫人的态度能再强些,将大小姐带在自己边抚养,现在肯定不会是如此不识大体的子。
多年无子的皇后娘娘一朝怀孕,这皇上的态度还非比寻常,要是真让皇后娘娘生下一个皇子,下一任的储君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这大小姐却一点都不着急,不趁着皇后娘娘不能侍寝的时机笼络皇上,反而计较起这些小小爱的事,甚至还做出擅闯皇上理政事的武广宫,实在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