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之前有幸跟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你父亲就夸赞你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樊兄过誉了,不过就是一般的妇道人家,怎能得您的夸赞?”俞盛桓神不变,只侧了侧子,将陆晏安挡得更加严实。
陆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头听着高座上中年男人对陆晏安的称赞,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毕竟在这种正规的社场合,哪怕陆晏安为乾国皇后,实际上也没什么说话的权力。
在社礼节上,是有主位和次位之分的。
去年由彦国国君樊景瑞先猎得第一头鹿,所以今年便由他作为东道主主持两国会面的宴席。陆芷在来的路上就已听说这位彦国国君的名声,英勇善战,而且狡猾地很,哪怕不说俞盛桓登基的这几年,就算是先皇,也没在他手上讨到多便宜。也难怪俞盛桓实在没办法,只能把陆晏安的父亲陆峰派到彦国当人质,毕竟实力摆在那儿,弱国是没有一点可以说不的能力,但这一次,俞盛桓显然是想改变这个现状。只是这个计划能否实施,功与否,却并不一定。
俞盛桓并没有把整个计划完完全全地告诉陆芷,但陆芷多能从俞盛桓的一些事上能猜到一些,俞盛桓倒也没避着,有时候甚至还会在陆芷的面前出疲态,陆芷觉得俞盛桓大概是真把自己放在心上,而不是像很久以前,只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
这对于陆芷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不是。
俞盛桓并不想自己的这个弱点暴在敌人的面前,毕竟像樊景瑞这样的人,整个中原大地上还有很多,至于像苏沛若一样,觊觎俞盛桓,或者说是觊觎乾国皇后这个位置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作为一个男人,只需要提防那些觊觎自己权力的男人,而作为一个人,却需要同时提防那些想从自己上获得利益的男人和人。
累得很。
陆芷空眨了眨眼睛,借着这个空档缓解自己的疲倦。不过也只有眨眼的那么一小会儿,因为陆芷这边刚卸下一点点疲倦,转眼间就又被人点名。
“陆将军除了儿巾帼不让须眉,他的儿子路晏堂陆大人也是一代英才。”
陆芷听着声音耳,循着声音的方向抬眼瞧了瞧,不出预料,果然是苏沛若他叔父苏荃。这苏氏一族是跟陆家杠上了是吗?除了卡不到陆峰,跟陆晏堂全被点名了。
几个意思?
挑拨两国关系?
“陆晏堂?是之前提出举办选才大会的人吗?”樊景瑞对这个名字稍微有些印象,但大多都来自朝堂上的员上诉苏荃罪状的折子里,看来陆峰还真是厉害,这一对儿,儿当了乾国皇后,儿子暗地里到彦国抢人,他自己也跑到彦国刺探军,还真是谁都不落下。
“启禀圣上,正是。”苏荃可不会放过这个告黑状的时机,上一次陆晏堂在众目睽睽之下驳了他的面,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候找回点场子,以后恐怕彦国就没有他的容之了。
“桓弟,陆晏堂可在?”樊景瑞对这位陆晏堂的兴趣也不小,能凭一人之力,就让平日里狡猾的苏荃栽上一个大跟头,而且还是师出有名,让苏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至于他提议的那个选才大会,甚至把彦国的那些青年才俊,都挖走了不。
不动城池、不动金银,更没出动一兵一卒,就把彦国后十年的人才给掏空了一大半,这个选才大会的主意,实在是厉害。
“樊兄,选才大会不过就是一些小把戏,陆晏堂更是不足挂齿,樊兄手下的苏丞相才是厉害的人。”俞盛桓轻巧地将樊景瑞给挡了回去,并不希陆晏堂出面。
樊景瑞可不是什么心宽广的人,要不是俞盛桓一开始就说陆晏安怀有孕,不便饮酒,顺带说明之前迟迟不给邀请文书回复的原因,恐怕现在陆晏安的麻烦也不小。如今樊景瑞又提起陆晏堂,不管是苏荃蓄意报复,还是樊景瑞事先吩咐,一旦陆晏堂出头,这件事肯定没完,倒不如就此打住,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