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是在一个帐篷里进行。
由于双方都担心对方做手脚,所以整个帐篷是现场在空地上搭建出来的,不过因为是临时的,所以耗时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模样。
陆芷原本因为自己会撑不出这半个多小时,毕竟除了流产,上还有从马上摔下来的摔伤、伤,估计还有软骨挫伤之类的病症,实在是没办法久站,但乐劣在这种场合里,脑子转得比快。
“给皇后娘娘搬一把椅子,垫上软垫。”
“乐劣,本愿意让皇后娘娘出席,是念在乾国没有国君的份上,现在还给皇后娘娘搬了一把椅子,那是不是本也可以坐着?”
乐劣并不搭理他,只继续帮陆晏安摆好靠垫,随后给了陆晏安一个放心的眼神,转就开怼,“彦国现在也没国君,苏丞相当然也可以坐着。”
苏荃听到这个话,差点没气得跳起来,可他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陆晏安,又实在说不出让手下人给他也搬张椅子这种话。
陆晏安好歹是乾国的皇后,就算是个流之辈,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可的份跟苏荃这个朝廷命比起来,却还是要更“贵”一些。所谓权力与头衔之间的权衡,再大的权力,有时候也比不过一个虚名。
有椅子坐着的陆芷,其实也没有比其他人更好。之前站着觉得站不住,现在坐下了,却要时刻担心绑在自己肚子上的枕头会掉下去,就算不掉下去,也要时时提醒自己直腰背,免得弯腰的时候,被对面的苏荃看出端倪。还好月桃和宜兰在临行的时候,往行李里塞了一件宽松的外,不然陆芷现在想演这场戏,估计都很麻烦。
枕头再怎么像,那也是棉花做的。能被压、能被折叠,跟陆芷原本的肚子实在是有些区别,要是没有外面那层布料挡着,估计苏荃想看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陆芷往苏荃的队伍里看去,希能瞧见俞盛桓的影,只可惜苦苦搜寻了一番,怎么也没瞧见影相似的。
怎么回事?
苏荃是准备违约吗?
陆芷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陆晏堂,跟他互换了眼神,又稍稍抬了抬下,给他指了指苏荃的队伍。陆晏堂会意,低头对陆芷低声说道,“在条件没有谈拢之前,苏荃是绝对不会把人出来的。”
条件谈拢?
陆芷心里有些忐忑,但知道俞盛桓不在这里,反而安心了一些。实在是没办法当着俞盛桓演戏,这种全盘皆输,又横遭爱人背叛的戏码,对于俞盛桓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大概是绝对不能接的级别吧?
帐篷搭得很快,待双方的人都检查无误之后,很快陆芷一行人就移步到帐篷。
“苏荃,你的条件是什么?”陆芷抬头,尽量让病恹恹的自己看起来气势足一些。
“皇后娘娘,您这话说得,国君是人,可不是您去菜市场买的玩意儿,怎么能这么说呢?”苏荃故意装傻,想看看何靖宇还有乐劣的态度,确认自己听到的谣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那就换个说法,”陆芷之前早就跟乐劣他们确认好了话术,自然是已料到苏荃会说这种话,“你需要多金银财宝,才能把俞盛桓杀了?”
苏荃一惊,总算是抬正眼瞧陆晏安。
不愧是陆峰的儿,出手永远是快准狠。
都说人要是狠心起来,比起男人,简直过犹而无不及。能直接把这种话放到台面上来说,甚至还是当着俞盛桓的心腹乐劣、乾国的忠臣何靖宇的面,看来俞盛桓这个小皇帝看人的眼实在不行,这人才离开几天,手下的人就全被陆晏安和陆晏堂策反了。
“苏荃,你该不会跟我打的是一个主意吧?”陆芷见苏荃久久不说话,不确定他的心思,只能再扔出去一颗炸弹。
“陆晏安,你什么意思?”虽然这次谈判,苏荃带的是自己的人,但不代表进帐篷的这些人全是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