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突然又回到几个月前的日子。
陆芷趁着太阳好的时候,又让人搬来一张贵妃椅放在院子里,懒懒地晒着太阳,一转头还能瞧见刚种下不久的小菜苗。
当初陆芷在花园送过来的名单里挑挑拣拣选了三样,一个是小白菜、一个是豌豆、还有一个是芦荟,小白菜和豌豆都是陆芷爱吃的,至于芦荟,陆芷准备让人按着古代的养方子做点脸的。这北方的冬天干得很,起床的时候嗓子都能冒烟,更别说这在外头的脸了,要是稍不注意,那就得干下一层皮来,对于陆芷这个已下岗的妆博主来说,实在不是一件能接的事。
“娘娘,皇上命人送来几只小羊羔。”
陆芷正眯着眼昏昏睡,突然听见月桃兴奋地跑进来跟通报。
“跟宜兰说一声,拿赏钱给送羊的人。”
闭着眼睛吩咐月桃的陆芷一点都没瞧见月桃言又止的模样,不过就算看见了,估计也会像往常那样,当作看不见一般理。
现在的日子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呢?
陆芷有时候会在神志清明一点的时候想这些事,似乎繁南山上发生的那一切都是陆芷做的一个荒唐的梦,没有秋狝随行、没有马匹失控、没有樊景瑞挟持、更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一切的事就像回到了原点一样,陆芷依旧每天在院子里晒太阳,每天都要追问宜兰和月桃等下要吃什么,无聊的时候,还会拿上一本花卉种植的图书在太阳底下睡觉。
只有俞盛桓突兀的讨好,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陆芷,这本就不是刚来这里的时候。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多得陆芷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一向是解语花角的月嫔岳晴初在面对父亲岳谷的事上犯了糊涂,事丨后虽然证实乃是被人蛊,可还是被皇上冷落了许久,后来在秋狝暂管后宫的期间对太后不敬,所以被太后足,至此之后也就没了什么消息。
原本宠的瑜容华黄梅伊因为涉嫌将皇后推下池塘的事,被皇上冷落,之后多次邀宠,虽然也分得了一点恩宠,可跟从前相比,实在是大不如前。至于珍贵人甘贞婉、云贵人曾嘉、明人司香茗之类的,就更别说了,门可罗雀的模样在后宫也是人尽皆知。
而另外两个门可罗雀的宫门,却是后宫奴才不敢随意嚼舌的地方。
皇后娘娘因为栗人的事被削去了大部分的权力,连带大皇子也由太后娘娘抚养,可如果因此认为皇后娘娘失宠,却是大大的错误。
皇上连续一个月登门都被皇后娘娘拒之门外,之后每日都送来了珍奇的珠宝和味的珍馐,连宫中办事的老人都说,年纪小的要是想开开眼界,就每天到虞宫的门口遛一圈,保准能看到在宫中十几年都不一定能瞧着的稀罕件。只是在虞宫溜达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皇上吩咐了,皇后娘娘需要静养,不准随意吵闹,否则一发现,可是要被责罚的。
不过相比挤破头人人都想进去当差的虞宫,另一个门可罗雀的宫门,对于那些在宫中办事的奴才来说,则像是地府罗刹。
伤重痊愈的文妃娘娘就像变了一个子一样,一改往日对外头那些人的和蔼可亲,接连颁布了好几条严苛的宫规,甚至还当众打死了不的奴才,对外说是杀儆猴,可那副阵仗实在是吓人得很,听说当时被行刑的奴才甚至被都打出了肠子,当场观刑的直接就疯了好几个,还有不口吐白沫的,听着都觉得瘆得慌。
陆芷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几度以为苏沛若也跟自己一样换了芯子,不然一个那么好脸面、那么重声誉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呢?
只可惜大概是遵循一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穿越者的原则,陆芷试探了好几回,都不得不从苏沛若像淬了毒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无力又无奈地发自心底地承认,眼前的这个苏沛若,的的确确就是以前那个爱俞盛桓爱到惨、又在秋狝的时候搞了匹马,想害死结果咎由自取的苏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