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要在宫里好好的,别做傻事,要是有什么事,就写信回家来。”齐七娘临走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遍。
“知道了娘,您放心吧。”陆芷怎么说,也是死过一次又侥幸活过来的人,哪怕是遭遇了再大的挫折,都不会再轻易放弃这次活下来的机会。
生命太过宝贵,只有历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
“安安,别太犟,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侄莫若母,哪怕如今生有了改变,可齐七娘看着儿的眼神,却还是多能猜到一切事,“大丈夫做事,总是要权衡利弊的,你别怪你哥,也别怪那一位。”
“娘,我明白。”陆芷自然是知道齐七娘话里说的那一位是谁,至于权衡利弊的道理,比谁都懂,可就是因为比谁都懂,所以才会比谁都痛。
不是因为相互的不信任,而是因为现实的残酷。
陆芷站在高高的城门口,静静地看着载着齐七娘的马车远去。
“主子,再过一个时辰这太阳就要下山了,咱们赶回宫吧,免得这天凉了,冻着您。”月桃不忍心自家主子一直就这么着老夫人离去,可又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说出这种蹩脚的借口。
“月桃、宜兰,咱走着回去吧。”这一天里,陆芷应付齐七娘实在是太费神了,可更清楚,这件事并没有结束。如果可以,陆芷希能再晚一点回到那个宫殿,再晚一点扮演陆晏安这个角。
齐七娘是俞盛桓特意吩咐让人召进宫的,就连这离开的马车,也是不同于陆家的豪华,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俞盛桓的手笔。都说这后妃宠,娘家也能得一份赏,这句话以前陆芷是不信的,哪儿来的什么爱屋及乌呢?
在这些政治家的眼里,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良好的政治形象,还有多方的平衡吗?
至于小说里写的那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俞盛桓倒是真只取了一瓢,只不过这三千弱水,依旧在他面前痴痴地着,就等着这位帝王哪天端着的那瓢水看腻了,能再从这三千弱水里再取一瓢。
不过对于陆芷来说,更担心的不是跟多人争一个男人,而是这个男人到底愿不愿意驻足这一汪弱水。几乎从一开始,陆芷就认定俞盛桓是个政治家头脑的男人,人对于他来说,除了是生活的调剂品,可能更多的是看中这个人背后的家族势力,而对于这个人本,也许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苏沛若曾依仗着俞盛桓青梅竹马的份,屡次挑衅陆芷,同时也借着从俞盛桓上得到的庇护,来间接证明这个宠妃的份,可陆芷后来想了想,如果俞盛桓真的爱苏沛若,又为什么会移别到的上呢?
是所谓的穿越者环,还是俞盛桓本就不是一个太注重的人?
“主子,主子。”
“嗯?”陆芷稍稍抬了一下眼睑,在月桃的喊声里回了神,“怎么了?”
“主子,再往前走就是去武广宫的方向了,您是准备去见皇上,答谢皇上今日特召老夫人进宫的事吗?”
月桃的语气里难掩一丝欣喜,原本以为主子没把老夫人的话听进去,可现在一看,好歹主子多把老夫人的话给听进去了,还知道要去武广宫。只是这天已暗了,要是按照主子的脚程,恐怕到了武广宫也不一定能见到皇上。
“这条路是往武广宫去的方向?”
“是的,只是还要再往前走一段。”其实这里距离武广宫还是有些远,但如果是要回虞宫,又是必须要绕路的,月桃也就下意识认为主子是要往武广宫去的。
陆芷倒没有多想,轻轻地笑了,可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是万万没想到,想着想着,竟然还真就往武广宫的方向走了,可见这潜意识里是有多想见俞盛桓。
“月桃,派个人去武广宫,就说本宫替陆老夫人谢谢皇上的召见,今日不能得见皇上,实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