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说皇兄让本王这个时候来,是正如传言中所说的,想给本王赐婚,还是为了别的事?”
“王爷,属下认为,赐婚是真,但恐怕皇上的意图不止于此。”
“如今朝中势力最强的苏氏因为彦国旁支的败落和陆家的崛起,其势力被迫削弱,因此最近一直都是按兵不动的况,反倒是萧氏,因为苏氏势力被削弱而异军突起,但因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之间的矛盾,萧氏与陆家不合,可顶上又有苏氏压着,看起来似乎近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何氏之前门第凋零、仅靠一个国相何毅在撑门面,但族孙何靖宇在之前繁南山的战役中立功,倒也算得上是新起之秀,至于一直掌握司法和军队的邢氏,虽然之前一直在世家的边缘,但近些年因为皇上开始启用邢昊东,让他去替换陆峰镇守浦南关,也可以看出皇上对邢氏一支的有意提拔。”
“势力最庞大的苏氏被削弱,而各方势力又开始注新的力量,皇上又在此时召王爷进京,如果属下没有猜错,恐怕是想借机扶植皇族派,好跟其它势力分庭抗礼。”
许将自己了解的况一一呈报给东王,之后又说出自己的见解,却没想到东王在听到自己的见解之后,一点动容的神都没有,担心是猜错了王爷的心思,许也只敢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王爷,你是否是认为属下说的不对?”
“先生,您说的没什么问题,但是您忽略了一个要点,”俞盛允点了点桌上一本摊开的书说道,“先生,您博览群书,通晓世间大多俗事,可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是无帝王家’?”
“本王能活到今日,靠的不是本王这个皇族的出,而是发生那场事件的时候,本王尚且未到能举起弓箭的年纪,生育本王的母亲母族有式微,因此才在那场事件中得以存活下来,获得一块贫瘠的封地,苟活至今。”
“但本王的生母,哪怕母族式微、自己本也懦弱,可在事尘埃落定之后,不管本王如何恳求当今的圣上,本王的母亲却还是不能跟着本王前往封地,最终在后宫一个人孤独地老去。”
“而本王这个当儿子的,除了接到一张薄薄的讣告,连去给扶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见一面。”
“先生,您知道为什么当今圣上如今膝下只有两个皇子,还都是品级极低的嫔妃所生吗?恐怕连他自己也害怕之前的事会再次重演,所以这些年一直提防着。”
“势力众多,便要再扶植一支新势力来维持平衡?本王倒是认为,恐怕会直接灭掉一支只能苟延残的势力,好让那些一直在冒头的、准备冒头的,都安分一些。”
“不然为何本王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一直呆在这个府邸,再未收到皇上的传召,而那两间胭脂铺子的事才刚发生,皇上便派人彻查?”
“恐怕赐婚是假,削藩软才是真的。”
“也不知道本王的那位皇嫂,到底准备跟那位太后娘娘作对多久?要是能再久一些就好了,本王还想再多活些时日。”
俞盛允站起来,出手去探了探窗外的阳,觉得今日暖和了许多,可他的心却还是凉的。
湛蓝的天空上只能看见些许云朵的丝絮,仿佛是被人狠狠撕扯过后随手扔下的一样,在天上孤苦伶仃地挂着,似乎下一刻再来一阵大风,就会被彻底摧毁。
“好棒!今天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陆芷兴奋地举起双手,迎着阳在院子里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主子,就算再暖和,您也得先穿好服,再跑出来晒太阳啊。”宜兰一脸习以为常地帮自家主子披上外,可上还是忍不住多念叨几句。
之前柏太医,不对,现在该改口柏萨满了,柏萨满就说过,自家主子之前落水的时候落下病子,不仅有失忆之症,而且待到秋冬寒风来袭的日子,恐怕之前泡过生冷池水的双会止不住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