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认为,既然是为了乾国和彦国两国友好才举办的盛宴,那自然是不应当只止步于比武,也免得切磋之时损了分毫,倒是失了宴会的兴致。”
“陆爱卿既然说到这个程度,想必是心中已有了打算?”
俞盛桓原本想借着苏沛霖的提议,来试一试陆晏堂是不是真如传言中所说,在儿时的一场大病过后,体孱弱,不便习武,却不想现在听陆晏堂这么一说,分明是已想到了什么规避的好办法。
“皇上,微臣认为,这宴席之上,自然是不了鼓瑟助兴,不如请人抬上两个大鼓,微臣与彦国的樊君比试比试,听一听谁敲的鼓声更扣人心弦,也好让在场的各位,也听个乐。”
“甚好,不知道樊君认为如何?”
敲鼓?
这可不仅仅还是一个卖力气就能干好的活儿,这个陆晏堂看起来,是真有两把刷子。
“自然是愿意。”
樊朗宇下意识地觉得,这其中恐怕有诈,可谁让他之前就知晓陆晏堂并不会武功,这才一口应下,准备在比武场上好好辱陆晏堂一番,好借着这个机会报一报之前彦国将士被陆峰和他的军队打败的仇。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樊朗宇哪怕再觉得有诈,也不能往回退了。
“那好,马上命人抬两个大鼓上来。”俞盛桓已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陆晏堂到底要如何化解这场危机了。
陆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比武场的决斗突然变一个太鼓达人,不知道是该说自己这位大哥的口才了得,还是该说对面那个彦国的太子实在太想出风头,但不管如何,这场比试里最得益的,必定是那个提完建议就全而退的苏沛霖。
空手套白狼,这个招数跟他之前在军营改革的事里,把陆晏堂架在一个两难境地一样,仅仅是凭着一张,就让双方倒戈相向,而他这个主导者,却能在其中全而退,实在算是一个能人。
但很明显,俞盛桓需要这样的能人在平衡朝中的各个势力,不然早在苏沛霖站出来的时候,俞盛桓就该喊人把苏沛霖给带下去,也不会让他再说出那样的一番慷慨陈词。
俞盛桓命人抬上来的两面大鼓比陆芷以前在游戏厅见过的道大鼓还要大。四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抬一面鼓,上台阶的时候台阶嘎吱作响,待大鼓从四个大汉的肩上卸下的时候,不仅掷地有声,甚至就连那个舞台,似乎都被震得晃了晃,可见大鼓之重。
这应该不是行军作战、指挥将士的战鼓,陆芷瞧着大鼓两边致崭新的穗子猜测道。按照刚刚四个大汉的量估计,这两个大鼓的鼓面至有一米五的宽度,高度至也有一米以上,想必鼓面应该也是牛皮之类的大型牲畜所制,鼓面侧边的鼓钉大约是用金铜打造,鼓刷上红漆,再在把手挂上与鼓相近的穗子,配上两长如骨、如人手腕的鼓槌,简直威风凛凛。
这样的大的鼓面,那么重的鼓槌,陆晏堂真的能敲响吗?
两人先后上台,对立两侧。
陆晏堂举着几乎跟他的手臂一样的鼓槌问道,“樊君,您先请,还是微臣先?”
“客随主便,陆大人请。”
樊朗宇料不准这个陆晏堂在卖什么关子,虽说他平日里也玩些乐,可大多是古琴、萧笛之类的富裕风雅之,这种庞大笨重、又振聋发聩的大件,他还真没过几次,实在是担心自己先出手,反而怯,索便先瞧一瞧这个陆晏堂,借机师,免得待会儿一鼓槌下去,没把大鼓敲响,那就真的是不蚀把米。
不过,这个陆晏堂不愧是将门出,哪怕形真如传言中一样瘦弱,可选的乐,却还是从军时作战指挥用的大鼓,只是不知道,那双瘦弱的胳膊,到底能不能把这个大鼓给敲响。
场上大约没几个人是跟陆芷一样担心的,原本捻在手里准备送进里的糕点也因为指尖的温度,其接触的表面稍稍晕开,而陆芷似乎浑然不觉,只盯着台上的陆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