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之后在繁南山发生的那件事,几乎就是整场战役的导火索。乾国趁着此次机会,一举攻占了繁南山,自此之后,繁南山将永远归属乾国,再也不需要经过每年秋狝的猎鹿之争,来确定繁南山下一年的使用权。
矛盾已经被摆到明面上了,哪怕言和,那也不过就是暂时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该打起来的时候就会打起来,所以俞盛桓要让俞盛允留在广靖,一半是为了看住俞盛允,另一半则是为了看住彦国的兄妹俩。
既然俞盛桓已经把自己的底牌推出来一半,俞盛允这个当弟弟的,自然是要高高兴兴地接下这份诚意。要是不趁着国君的心情好的时候见好就收,那以后等撞上国君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全成罪过了。
“皇兄,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切都由皇兄安排。”
“甚好。”俞盛桓举起酒杯,朝俞盛允说道,“皇弟,陪兄长喝上一杯,今晚咱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俞盛桓的那位仁慈的父亲是他的前车之鉴。
如今的局势跟当年先皇登基的情况并无二致,一样都是内忧外患,不同的是,当年先皇选择的是先处理内忧,外患先暂且搁置,可是到了俞盛桓这一辈,却没办法再像先皇一样处理。
虽然经过了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各地的税收和财政都逐渐上涨,看起来似乎是已经回到之前的水平。可多年来的战争,再加上俞盛桓这一辈的疯狂屠戮,让乾国当地的百姓产生了一种整个国家都将要亡国的预感。
于是靠近边地的地方,一直都有老百姓出逃,有的是为了逃避劳役、有的是为了逃避赋税,还有一些就是干脆举家逃离,一点缘由都没有。至于那些一直在彦国不回来的人才,一是彦国国君樊景瑞的有意拉拢,二则是因为那场举国震惊的屠戮,让这些人才从心底里认为当今的国君是一个暴君。
一方的国君有意拉拢,另一方的国君杀人成性,任谁都会选择相对友好的彦国。
于是彦国这个外患就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麻烦,到了俞盛桓如果不着手处置,恐怕下一刻就会被灭国的程度。
内忧未除、外患常在,这是乾国的现状,也是俞盛桓的烦恼。
既然不能先办好一件事再处理另一件,那就只能两件事一起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