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浦南关是乾国和彦国的边境线,理应是两国一起抵外敌,但既然如今乾国与彦国 已有了恶的苗头,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增加浦南关兵源的基础上,祸水东引。”尉英麒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卑鄙的办法,但是在现在这种况下,如果腹狄人要全力攻打浦南关,恐怕邢昊东也有可能会守不住。
“怎么个东引法?”
“派一支小队,伪装彦国的将士,然后去攻击腹狄人的营帐,引他们前往浦南关的彦国边境。再找人假扮腹狄人,去攻打彦国军镇守的地方,最好能打出来一个缺口,等把腹狄人引过去,这两支小队便迅速撤离,留他们两队人做困之争。”
“好主意,”俞盛桓不出所料地看见尉英麒眼里的兴奋,“但是这个事实施起来非常困难。腹狄人跟汉人不一样,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哪里的水草好,就往那边迁徙,平日里就行踪不定。哪怕乾国的军队真能够找到这群人,能不能保证腹狄人穷追不舍也是一个问题。”
“至于把彦国的军队打出来一个缺口,你可知道,这种事要是被彦国的人发现,一旦被抓住留下活口,这对乾国的面损失有多大?”
彦国跟腹狄人勾结,这种事都是俞盛桓登基之后,多次派人去打探后才敢确定下来的。哪怕是樊景瑞再不要脸,把之前乾国派过去协助修水利的人都给扣下来,可在联合腹狄人这件事上,樊景瑞的脸皮可就没那么厚的。
无他,前者对于彦国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不明就里的彦国百姓会拥戴樊景瑞,至于乾国,因为消息不百姓关注,倒也不会让两国的百姓引起多大的矛盾。可后者的事一旦传出来,不管是乾国的人也好、彦国的人也罢,绝对会对彦国守边的将军口诛笔伐,甚至还会危及樊景瑞这个皇帝的名声,认为彦国的国君卑鄙无耻,联合外人窃取同盟国的利益,实在是丢人至极。
换句话说,前者虽然败了乾国的好,但是却大大提升了彦国百姓对本国政治集团的信任,可后者是不仅败了乾国的好,还会让彦国的人也觉得耻。
维护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有两个,一个是绝对的权力,一个是普遍的民心。一旦民心动摇,就算权力再大,也总有一天会像千里的堤坝那样,溃于一只小小的白蚁。
“英麒,这个方法不可行。”俞盛桓果断地否定了尉英麒的建议,“你还有一次机会。”
“这……”
尉英麒原本还以为这个卑鄙的方法会出奇制胜,没想到皇上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办法好用,甚至还觉得这个办法会损毁乾国的声誉,那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再派陆峰过去镇守浦南关?
不行,这个邢昊东刚刚上任不久,而且皇上之前调走陆峰的时候,就已有人猜测,这是皇上为了削弱陆峰兵权而走的第一步,要是现在他再提出来这个建议,那不就相当于给皇上的心上添堵?
要不先暂时跟彦国讲和?
不对,现在不就是在讲和吗?自己再说这个,不是就显得自己很傻吗?
要不派邢昊东主动出击?
可是这邢昊东以前跟自己一起论兵法的时候,可是从来就没赢过自己,现在虽然被钦定为镇守浦南关的大将,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不过就是遇上好时候,上位补空罢了,这样的人,让他去打腹狄人,真的可以吗?
加固城防?
以退为守?
尉英麒的脑子里瞬间过了几十个想法,可每一个想法都被他迅速否定,最后他崩溃地往桌上一摊,绝地说道,“皇上,我觉得我进不了靖北营了。”
“那就再多历练几年吧。”俞盛桓眼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虽然心里有些高兴,却还是不免有些淡淡的失,毕竟他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底是真的希尉英麒能给他一个更好的答案。
只可惜,尉英麒并没有提出什么新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