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杖毙了几个宫人,只是这件事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当日,太后娘娘带着人到虞宫,是为了能借着我在寒节设坛祭拜的事,在皇上面前参我一笔。太后娘娘的人一进来,先是用一盆水把火盆浇熄,再让人把我从火盆边上拖起来,大概是准备先把我控制住,等皇上回来之后,再以这件事为由头,定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宫中的确是不允许随意设坛祭拜,违反了宫规我认,但说我错了,我不认。我只是给那个在繁南山枉死的孩子烧些东西,如果连这种事都不允许,那么这条宫规还不如废了算了。”
“父亲,您只指责我不该滥杀无辜,却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杖毙了那些人。”陆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又回到那个场景,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丝杀气,“我想杀的本就不是那些人,而是那个现在还在源寿宫安安稳稳坐着的太后娘娘。”
“晏安,不得放肆!”陆峰恫吓一声,庆幸吃饭的时候已让那些下人都退下了,否则现在要是被那些人听见了半句片语,等传出去之后,晏安还怎么在皇宫里立足。
“你吼什么?明明苦的是我们安安,干什么要把错怪到我们安安的头上。”齐七娘一把搂住自己的儿,抚着儿已微微颤抖的脊梁骨,心疼得不得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说安安做得不对吗?安安现在告诉你了,你觉得做错了吗?”
齐七娘是一个母亲,比谁都要了解自己儿的痛楚。
失去一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就像自己的半个世界塌掉了一样,更何况那个孩子害死自己儿的第一个孩子。之前儿还专门让自己和唐萝买了些孩子可以玩的小玩意儿,说宫里那些太无聊了,以后孩子出生了,肯定不喜欢。
那个孩子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仿佛只是在人间闲逛了一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这个可怜的儿,一边要忍着丧子之痛,一边还要顶着谋朝篡位的压力去跟彦国那边的人周旋。
的安安明明很勇敢,不逊于任何一个上阵打仗的男子,明明应当到嘉奖,却只得到一的骂名,明明做错的人不是,可最后连家人都要来指责?
“安安,没事。那个孩子如果知道你那么想他,以后一定会回来的。你爹错怪你了,娘代你爹给你道歉。”齐七娘搂着已泣不声的儿,自己也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
一开始,齐七娘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以为是误传。后来多方打听,知道确有其事,虽然心里有些埋怨自己儿做得莽撞,可还是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不知道的况。如果当时知道那个太后娘娘做了那样的事,这个当娘的,绝对会第一个上去揍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动手,背上那样的污名。
“我不需要道歉,做错事的人没有道歉,为什么要让没有做错事的人来道歉?”
陆峰有什么错?
他不过就是知道了自己杖毙了十几个源寿宫的宫人,觉得自己的儿做事太过狠毒,太过不计后果。他只是希自己的儿不要因此背上那些坏名声罢了。
错的明明就是萧琴璐那个老太婆!
祭坛摆了十几分钟,之前祭拜的时间也花了不。源寿宫到虞宫的距离明明不长,可萧琴璐偏偏在自己给那个孩子烧棉的时候把自己拉开,还在棉烧了一半的时候把火浇熄,如果萧琴璐不是故意的,那么陆芷现在就给寒节当日在虞宫被杖毙的十余名宫人偿命!
专门挑俞盛桓不在的时候,专门挑祭拜那个孩子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的时机,却偏偏要在那一天动手,陆芷恨萧琴璐这个老太婆,恨不得死。平日里拿这件事当刀子捅也就罢了,还故意在那天把的一颗心往玻璃渣子里扔,那样心肠歹毒、指着别人的痛就往死里踩的人,难道不该当场被杖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