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源寿宫当差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哪点地方没做好,就要被太后娘娘打上一顿,就连金贵的大皇子,也没挨上两顿骂。
不过这明眼人都知道太后娘娘这份火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也没人敢到太后娘娘面前提上两个好主意,毕竟太后娘娘再怎么生气,也就把人打上一顿,可虞宫那位一生起气来,那可是能真把人给砍了的,孰轻孰重,这些在后宫里当差的人不会分不清楚。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萧琴璐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撕心裂肺地喊道。
“太后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冯妈妈一进门就跪到地上,也不问太后娘娘找是什么事,就开始说自己错了。
“你错哪儿了?”萧琴璐一起床,就没在屋子里看见人,这喊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是不是连你们也觉得哀家这个太后娘娘没什么用,连你们都不动了?”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见您睡着了,想起您之前一直念叨着想吃燕窝,便吩咐底下的人去做,这才耽误了您……”
“几个意思,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哀家是自作自了?”萧琴璐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冯妈妈,气就不打一来。
陆晏安把边的人都快给砍没了。早先寒节的时候,那一批人就损得差不多了,吴妈妈也很快就咽气了,提上来的刘妈妈竟然还是个祸患,现在倒好,刘妈妈一走,源寿宫里都没人敢接这个位置了,还是萧琴璐自己把人都召过来,然后点了这个冯妈妈。可现在这么一看,越看越觉得这个冯妈妈不顺眼。
虽说这个冯妈妈照顾自己还算细心,可这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之前发脾气,让冯妈妈去虞宫的时候,这个冯妈妈可是直接吓得跪在地上,真是没用!要不是手底下实在是没人了,也不会把这么一个蠢货给提上来。
没有吴妈妈做事胆大也就算了,连刘妈妈那个狗仗人势的模样都没学到半分,就像一个本没见过世面的农妇一样,一发脾气,就只知道跪在地上求饶,倒显得这个当主子的没什么能耐,知道拿奴才撒气,一点意思都没有。
“行了行了,赶滚出去,燕窝做好了,再给哀家端进来,别在哀家跟前碍眼。”萧琴璐也不想再跟这个蠢奴才多说半句,挥了挥手就把给打发走了,“对了,去把杜英给哀家过来,哀家要问他一些事。”
“是。”
咔哒咔哒。
炭火在燃烧的过程中,常会发出这种火星炸裂的声音,有时候还会有那么一两块没烧尽的木炭崩到炉壁上,铛的一声,轻轻脆脆的,随后便又恢复平静,仿佛就跟平静的湖面上落下的一片花瓣一样,用尽生命的全部力量,也只能发出一声小小的呐喊。随后便迷失在炭炉这座炙热的高塔里,彻底被牺牲掉。
“杜英,岳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萧琴璐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企图让自己的头疼能够好一些。
如今皇儿对世家的打压实在有些明显,萧氏又一直于边缘,这个萧岳可以算是他们萧氏年轻一代里最出彩的人了,如果连他都没办法借着皇儿任用新人的风口,占到一个好位置,再给皇儿留下一个好印象,那么萧氏接下来的二十年,就算是完了。
好不容易把萧岳从虎泽军营那个苦寒之地给调回来,结果这还没过多久,明东王就当上了靖北营的卫尉丞,现在还趁着新上任三把火的气势,准备大刀阔斧地改革靖北营的兵制,又偏皇儿还放权给他,要是萧岳不能在这次危机里存活下来,恐怕他们萧氏之前在选才大会上做的所有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了。
“回禀太后娘娘,岳爷暂时是安全了,不过靖北营中有一个章顺的,排兵布阵十分出彩,族中已派人去笼络他了,如果不能为萧氏所用,那么也可以借着此次的事斩草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