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自然是愿意去拼搏的,但是臣弟更清楚,臣弟手下这群士兵的最终归宿是什么。”
俞盛允从一到达靖北营,就知道他皇兄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满是世家豢养的亲兵,以及突然从防卫营调过来的苏沛霖,还有萧氏安排进来的萧岳,哪怕没有这些突然进来的人,是靖北营那一摊子的烂事儿,其实也就够折腾他的了。
现在还要让他带着这一群本就没休整好的将士上战场打仗?
说句难听的,那些人一旦到了鸣淮山,没有直接判逃到彦国的军营,直接去给他们通风报信,以换取苟活的机会,都要算他俞盛允的运气好。
“皇兄,靖北营之于乾国,本来就是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每年多花那么一大笔的银子,养的却是世家自己的亲兵,可如果想断了这份支出,又担心世家会因此不满,所以您派臣弟过去,表面上是为了维护世家与皇家之间的关系,但实际上是为了让靖北营更边缘化,等着有朝一日,能将其彻底遣散吧?”
“皇弟,皇兄可没有这个意思。”
“那便是皇弟妄自菲薄了,”俞盛允见自己的皇兄并不愿意承认,也就顺势给了对方一个台阶,“皇兄,既然您已决定要让臣弟出征,那么臣弟这就回靖北营整顿休整,等您的圣旨一下,臣弟便领着靖北营的将士们,一同上阵杀敌。”
“皇弟,你有这份心,朕实在是欣,你暂且先回去理好家事,待时机,朕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俞盛桓没料到他这个弟弟竟然看破了他一早设下的局,而且还一手接下了这个烂摊子,现在看来,倒是有一种时势造英雄的局面,也难怪俞盛允在靖北营那样的地方,还能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卫尉丞。
“皇兄,明东王妃虽是臣弟的王妃,但毕竟是彦国的公主,一旦两国战,臣弟的这份家事,可能就会变一件国事,不知道皇兄对此,有没有什么好见解?”
说起来,俞盛允不是没打过跟樊琅盈合作的念头,只是樊琅盈这个人对待他这个丈夫,不仅不信任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有时候甚至认为他这个丈夫只是一个懦弱无能之辈,别说是合作伙伴的,单单说是夫妻关系这一项,樊琅盈就已足够失败了。
跟一个如此眼高于顶的人合作,迟早有一天会被害死。
至于对自己兄长的妥协,俞盛允也实属无奈,毕竟再怎么说,俞盛桓是乾国的国君,只要他俞盛允以后还准备继续当这个明东王,那么他也只能乖乖当自己兄长的傀儡,不管怎么摆弄,他都应当无怨无悔。哪怕他有时候想要挣扎一下,也不过是一个适当的挣扎,本逃不出其中的桎梏。
“皇弟,目前乾国和彦国还是和平往,朕又没有说要攻打彦国,你大可把明东王妃安置好了,再来置靖北营的事。”俞盛桓故意不跟俞盛允说清楚他的意思,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俞盛允还能再做出来一些什么令他惊讶的事。
“皇兄,那臣弟就先去理家中的事,等理完了,再来领命。”
俞盛允把话给顶了回去,既然自己的皇兄想先拖着这件事,伪装出一派平和的景象,那他就按照皇兄的意思去做,反正樊琅盈这个人现在也作不出什么妖了,至于那份送出去的报,既然皇兄能让拿到手,恐怕也应当是有别的计划。
“皇兄也真是不解风,贸贸然就把你给召进宫来,你还是先回去跟明东王妃好好说说,毕竟明东王妃还是一个弱子,实在不应当用那般野蛮的办法。”
“臣弟谨记皇兄的教诲,会好好与王妃解释的。”俞盛允知道皇兄已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就不多留,行了礼之后,便准备离开。
“皇弟,毕竟现在乾国跟彦国还是友邦,而且王妃的哥哥又还在广靖,万事不要做得太过分。”
俞盛桓担心俞盛允想利用樊琅盈做些什么,毕竟现在也算是特殊时期,樊琅盈刚把从桃心那里获得的报送出去,要是这个时候樊琅盈出事,恐怕就会让彦国占了一个师出有名的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