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哀家和皇上都还在这儿,你就敢明晃晃地威胁府的人,要是哀家和皇上不在了,不知道这个丁还要给你背多的黑锅。”
萧琴璐最恨的就是陆晏安这张,明明已是证据确凿的事,可永远能从这里头找到破绽,拖到最后,永远都是无罪释放,今天人在这儿,可决不会让这种事再重演。
“母后,儿媳哪儿看起来像是要他背锅了?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该是府做的事,儿媳不会去手,该是儿媳犯下的过错,儿媳也绝不会否认,现在儿媳不过就是问一问丁而已,您着什么急?”
陆芷把已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回,却一点蹊跷都没看出来的文书放回桌上,想继续从丁的里头撬出来些东西。
“婉人,你刚刚说四皇已满三岁了?”
“是。”
“丁,府那边应该有四皇生辰的登记吧,白纸黑纸的东西,应该也由不得本宫抵赖,你倒是跟本宫说说,本宫是怎么对着那一份生辰八字,写下四皇不满三岁这样一看就是谎言的理由的?”
“这个,微臣不知道。”丁现在是连头都不敢抬,整个子都俯在厚厚的地毯上,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闷。
府是负责皇家事务的机构,怎么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四皇什么时候学,那是早就决定好的,不过就是走一个过场,府难道会蠢到故意把四皇的生辰给改小了,就为了诓自己一把?
不对。
府怎么可能会送一份明显会被打回的文书过来呢?
这跟政府发公告要求单人士多缴税有什么区别?
摆明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府又何必多走这一趟?
总不可能是陆芷自己显得发慌,把人四皇俞晗颖的生日生生给说小了,然后故意把这份同意书给打回了,就为了不让一个孩子上学吧?
“主子,印鉴拿过来了。”
“好。”
宜兰办事妥帖,等自家主子看过印鉴之后,又拿出一个本子说道,“主子,这是今年和去年,印鉴使用的时间和加盖过的文件名单。”
虞宫,以及整个后宫的文书和事务几乎都要从宜兰的案头上过一遍,最近有什么文书加盖过印鉴,哪怕不翻这本记录,也能说出来了七七八八。刚才在武广宫里,因为气氛张,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等回了一趟悉的虞宫,人稍微冷静了一些,宜兰立刻就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一翻记录,果然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主子,您看看,除了前十日,府在去年十一月下旬的时候,也送了一份差不多的文书过来。”宜兰指着自己特意翻好的那一页记录,指给主子看。
“差不多的文书?”陆芷看了一眼记录,又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文书,一下子就知道这里头的问题了。
难怪没在皇后印鉴上找到错,敢这份东西就是真的!
而陆芷之所以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瞧出来其中的蹊跷,纯粹是因为的注意力都在四皇未满三岁这半句话上,对于文书最前头有些歪扭的日期,以及后头看着有些别扭的夏秋,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一份去年十一月,从虞宫打回去的文件,陆芷当时写的是春夏,而不是夏秋,除了这一,其它的地方都是对的,就连皇后的印鉴也是货真价实的。
“皇上,您看看吧。”
陆芷也懒得多说,把文书和那本记录册都摆到桌上,让俞盛桓自己看去,然后又回头盯着萧琴璐看。
“怎么?皇后你这眼神的意思,是觉得哀家冤枉你呢?”
“母后,儿媳没这个意思。”陆芷慢悠悠地踱步到婉人的面前问道,“婉人,明明四皇过完年才满三岁,你为什么要在去年就跟府提请这件事?”
说实话,萧琴璐这个太后娘娘纯粹是捡捡来的,论起宫斗能力,比起侄萧碧月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依照的智商,看起来实在是不想一个能在几乎两三个月之前、就把宫斗的局给攒起来的,所以这件事能发生,要么是又出现了另外一个萧碧月,要么就是巧合加上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