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召见明东王,这件事虽然看似稀松平常,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却可以视为是一种信号。至于这个信号到底是如何解读,那就因人而异了。
“皇兄,您召见臣弟,是为了什么事?”
“皇弟,皇兄听说你最近在府中过得生活不错,看来似乎是没被朝中这些事影响。”
“皇兄,臣弟现在是闲赋在家,朝中发生何事,与臣弟也并无多大关系,自然是不会被朝中的事所影响。”
“皇兄还听说,你与樊君把酒言欢,相谈甚好?”
“皇兄,樊君虽然现在暂住在臣弟的府邸中,但名义上还是臣弟的大舅哥,臣弟与大舅哥闲时喝上两杯,也算不上什么吧?”
“皇弟,你知道皇兄话里是什么意思。”
“皇兄,臣弟没有谋反之心,至于与樊君之间的往,也不过就是一般的来往罢了。”
“皇弟,你这番话,你说皇兄是该相信呢,还是应当怀疑呢?”
“皇兄,臣弟对您、对乾国都是忠心耿耿的,臣弟相信,您心里已有了计量,应该如何办,您也肯定是有了决策,不然也不会召臣弟进宫。”
“皇弟,那你倒是说说,朕为什么要召你宫?”
“皇兄,您是想从臣弟的上知道那五百万两军饷的去,还是为了声东击西、掩人耳目?”
俞盛允在明东王府里待了快两个月,可该知道的事却一点都不耽误,乾国首战大捷、朝中主和派和主战派一直争吵不休,皇兄力排众议,给前线拨了价值整整五百万两银子的军饷,却听说还没等运到前线,就不翼而飞。
俞盛允不相信自己的兄长会觉得这笔钱跟自己有关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召见自己,却肯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所以要么是认为跟他府里住着的那对兄妹有关系,要么就是要借着他这个幌子,去办其他的事。
果然,俞盛允这个话一说出口,对面的俞盛桓抬了抬眼,明显是有了兴致。
“皇弟,朕原本以为你会说,希皇兄帮你复原职,或者辩解一下你跟彦国樊君和欣尧公主之间的关系,倒是没想到你哪怕整天在明东王府里住着,对外头的事倒也了如指掌,一下子就猜中朕的心思。”
“皇兄,臣弟哪怕跟皇兄分别多年,可也有审时度势的眼力价,不然臣弟恐怕在您赐婚之后,就该回封地上继续做闲散王爷了。”俞盛允倒是想回去,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装傻,就被自己这位明的皇兄给扔到靖北营去当挡箭牌,现在更是被明晃晃地作为叛国的幌子,吸引彦国、以及在乾国的彦国细的注意。
“皇弟,你这话说得,难道是不满意皇兄给你安排的职位?”
“不敢。”
“那你是不满意朕给你指的婚?”
“不敢。”
“那你倒是说说,对于朕给你的那两份军事图,你有何想?”
俞盛允是俞盛桓仅剩的一个弟弟,不管是站在亲的层面上,还是站在政治的层面上,俞盛桓都不能把俞盛允给杀了,但不杀的话,应当如何置俞盛允,俞盛桓却一直都没想好。
放回封地?
如果俞盛允拥兵自重,那该如何?
留守广靖?
如果俞盛允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力,那岂不是就会为另一个“罪人十七”?
俞盛桓拿不准这个主意,也没人能帮他拿这个主意,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看看他这位弟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皇兄,您给臣弟的两份军事图,必定是信任臣弟的,但与此同时,也要求臣弟不能信任自己的枕边人,可对外,却要臣弟对这位枕边人摆出一个信任的姿态,这不仅仅是一种试探,更是一种陷臣弟于不仁不义的做法。”
俞盛允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这位皇兄对他有戒心,权力也好、也罢,皇兄都要牢牢地抓住,所以不管俞盛允这个双面细到底会不会暴,这件事从一开始,俞盛允就已被自己的兄长绑死在一棵树上,左右不是人就不说了,不管哪一边出了事,最先被牵连的,肯定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