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都在私底下说皇后娘娘没有良心。
“说我没有良心?”陆芷嗤笑一声,不知道该说宫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还是该说某些人就是不愿意收手。
“那我该怎么样才算有良心?去佛堂替驾亲征的皇上日夜念祈福,还是做一个温良恭顺的皇后娘娘,把在咏建寺苦的太后娘娘接回来?”
陆芷承认,的确是还对俞盛桓有,最多就是在俞盛桓顾着国事和孝道的时候,往他背后吐两口口水罢了,真到了大事上,还是会坚决站到俞盛桓这边。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凑合过呗,还能离咋地?
“安巧啊,你最近再去宫里转一圈,看看还有没有新的流言了,这天天儿的,来回就那么几条,都着我没去送皇上,跟大皇子去荷塘的事说,再加一个咏建寺,实在是太没有新意了。”
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哪怕俞盛桓驾亲征了,陆芷依旧是名义上后宫的最高掌权者,就算背地里真有人对自己不满,那也不应该会有那么多谣言在台面上飘着。萧琴璐敢趁着俞盛桓不在的时候,对陆芷这个皇后娘娘下手,难道宫里那些人就觉得,这个皇后娘娘不敢趁着皇上和太后都不在的时候,理掉几个不听话的人?
“步正海,你那儿呢?有线索吗?”
“皇后娘娘,那则流言流传得范围有些广,属下现在一时半会还没有出头绪来。”步正海回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直保持着刚刚进门的姿势,生怕皇后娘娘因为这件事拿他开刀。
“不着急,去查。”
说陆芷没良心,这种谣言算是轻量级的,但是敢说陆芷祸国的,想象力和胆子那都是大大的好。其实陆芷心里多已有了人选,但目前还不知道那群人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就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抓着这条谣言的线索追查下去。
“主子,大皇子那间屋子已收拾好了。床单被褥什么的,都换了新的,屋子里的角角落落,连带柜里能藏污纳垢的地方,奴婢都已找人打扫过了。”
“好。”陆芷把盖在上的毯子一掀,弯腰穿鞋的利落模样差点没把旁边正等着伺候的月桃给吓一大跳。
“主子,您这肚子不方便,让奴婢来就行了。”
“还好吧,我现在低头还能看见自己的脚呢。”陆芷还这种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的觉,除了腰有点不了之外,倒是有种玩养游戏的错觉。
“那也不行,您这都五个月了,见肚子了,就该小心一些。要是动得着急了,突然筋,那可就是奴婢们的不是了。”
站在一旁的陈妈妈也是心有余悸,想着这位主子的心思似乎从来没用对地方,该注意的事大大咧咧的,不该管的,觉倒是敏锐地很。听说小陆大人平日在朝堂上也是这样一副模样,想来这对兄妹也是真像。
“筋也没办法,这该的时候,总是要的。”陆芷向上了手臂,又扭了扭腰,这才对月桃说道,“既然屋子都收拾好了,那咱就去蕴川宫接孩子吧。”
陆芷自然是知道那些传谣言的人是什么心态,无非就是想闹得人心惶惶,最好是能让陆芷这个皇后娘娘为了那点破影响,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不过陆芷明显不会让人如愿。
俞盛桓走了,陆芷不仅跟俞灏丰去了荷塘,还跟苏沛若聊了一下之前拜托自己送信的事,现在正准备先斩后奏,把俞灏丰接回虞宫,然后再等俞盛桓回来颁旨。
陆芷以前做事就是太讲道理了,现在开启这种不仁不义的行动方针,那才心舒爽——唯一还有点顾忌他人心的,就只有给俞灏丰搬家这件事。
哪怕蕴川宫和虞宫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算多长,但搬家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事,把一个东西从甲地搬到乙地容易,把一堆东西从甲地搬到乙地就有点麻烦,除了要打包,等拆封收拾的时候也很麻烦,哪怕不用俞灏丰这个小孩子动手,但陆芷还是想把麻烦的事压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