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心换下来的狱卒衣服是在哪儿找到的?”
“在东市黑市的一个马厩里,而且衣服找到的时候,已经被马给啃食得差不多了。”
“那就是查不到的意思了,是吗?”
“微臣已经让人拿着画像去盘问东市的商贩,应该不用多久,就能有线索。”
“好。”
黑市的马厩里,要么是买了匹马,要么是雇了辆马车,而且还买了件衣服,知道把狱卒的衣服扔进草槽里毁灭证据,要是说外面没人接应桃心,陆芷可一点都不信。至于线索,要是真那么容易找到线索,当初的沃奇正恐怕也不会杀完人了,还能顺顺利利地逃出城去。
“明东王和明东王妃怎么说?”
“二人都说,此事与他们无关。”
“无关?”樊朗宇都在俞盛允的明东王府上住了多久,哪怕俞盛允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樊朗宇这个哥哥跑路的时候,不告诉自己妹妹一声,那可就太不厚道了。
“把明东王妃给本宫看住了,至于明东王,不管用什么借口,把这人给押到本宫面前来。”
陆芷摸了摸肚子,希望一向乖巧的孩子能不闹腾,俞盛桓现在说好听一些,是在战场上生了一场小病,说难听一些,那就是生死未卜了。她不管是作为俞盛桓的妻子,还是乾国的皇后娘娘,最重要的时候就是先把整个国家稳住了,把能处理掉的事情都处理了。
“哥,你留下。”陆芷朝着已经准备退出去的陆晏堂说道。
在场的其他人的身影在听清陆芷说的话的时候,几乎都下意识地一顿,然后又继续谦恭地行完礼,最后走的邢沛还贴心地替陆芷和陆晏堂把门给关严实了。
“妹妹,皇上不会有事的,咱爹也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好好休养。”陆晏堂生怕自家妹妹真因此出了事情,又见她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不住地摸了肚子,担心是不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肚子里的孩子受了影响。
“哥,现在这种情况,连我这个悠闲皇后都得被抓过来当苦力,哪儿来的没有事情?”陆芷嘲讽地笑了笑,重重地喘了两回气,总算觉得肚子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
“安安,何丞相他们也不过就是遵皇上的吩咐罢了。”陆晏堂听出来陆晏安话里的嘲讽,更听出来舌尖底下的苦涩。早先陆峰回家的时候,跟陆晏堂说起过彦国的情况,是以之前黄辉被困鸣淮山山道的军情一到,陆晏堂比谁都明白这场战又多难打。
一线天的山道,只要在高地上安排人手,再把人给骗进去,几乎就是瓮中捉鳖,根本就没有逃命的机会,要不是自己的父亲见势不妙,及时止损,恐怕陷进去的,也就不只是乾国大军的先头部丨队了。
乾国的军队被人从山道的出入口截断,然后又猛打不动,直接导致屡败屡战的士兵士气更加焦灼和沮丧,所以皇上在这个时候选择御驾亲征,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不去,樊景瑞可能因此一战成名,成为乾国士兵闻风丧胆的存在,自此乾国的军队面对彦国的士兵将再无反击之力。去,哪怕不能扳回一成,可至少能鼓舞士气,还能根据前线实际的情况调整战略,商量出一个更好的应对之策。
既然都是要自损八百,那么不如干脆把手里的刀挥出去。杀敌一千也好,杀敌一个也罢,总比在广靖城等消息的要好。
“哥,你帮妹妹我一个忙。”
“什么忙?”
“拿着它,去找尉氏族长的尉雍。”
“妹妹?”
“跟尉雍说,我来取皇上放在他那儿的东西。”
俞盛桓,你这一次最好说话算话。
不然你就跟你给的那只玉麒麟一样,以后都别在我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