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场面十分尴尬。
俞晗雅一边挣扎一边大,俞盛桓忙着把按住,曾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旁边站着的宫太监还有织室令的人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至于陆芷,大概是全场最怡然自得的一个人,毕竟既不用避嫌,还能明正大地看着这场家庭闹剧,顺便预估一下曾嘉等会儿的下场。
对,下场。
俞盛桓这人开心是什么模样,生气是什么模样,伤心是什么模样,陆芷都十分清楚。即便俞盛桓什么都不说,陆芷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都能猜中八九,更别说现在这种况,咋一看是怒不可遏,可眼底却藏不住的痛惜和失,这分明是对俞晗雅这个孩子的愧疚,以及对曾嘉这个当母亲失职的不满。
曾嘉这回是真的栽了,而且还是栽得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俞晗雅!”俞盛桓忍无可忍,一把掐住俞晗雅的腋下,直接把这个孩子举到空中,有些恨铁不钢地说道,“父皇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仁孝堂的先生是怎么教你的?是谁把你养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的!”
“父皇……”
俞晗雅这下是真被吓着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以为父皇是最喜欢的,不管做什么事,父皇都是笑眯眯的,连额娘都说,就算把荣安宫掀了,估计父皇都会笑眯眯地帮另外安排一个宫室,怎么今天却突然变了?
“现在父皇说话,你肯听了吗?”俞盛桓见俞晗雅的绪总算冷静下来,这才收敛了脾气,沉着声音再问了一遍。
俞晗雅下意识点了点头,可心里却隐隐觉得害怕。
“荣安宫的库房里有很多布料,如果你要做服,就跟你的额娘说。你额娘给六皇子做里是自己揽下来的活,你皇额娘并没有让去办,当然,这更不是你现在没有新服可以穿的原因。”
“懂了吗?”
俞盛桓把最后那句话咽了回去,终归是不忍心让俞晗雅知道曾嘉骗了,利用的事实。毕竟曾嘉是的生母,让一个孩子知道这种事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是,可是……”
俞晗雅就算年纪再小,可也已过了听不懂人话的年纪,看着脸上还留着些许怒意的父皇,又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额娘,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好了,父皇回头会吩咐织室令的人,给你和你额娘做几服,你现在跟着姑姑去洗把脸,再理一理头发,等会儿就席去吃饭,好吗?”俞盛桓见俞晗雅的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这才把孩子放下来,开始吩咐下人去办事。
“那额娘呢?”
俞晗雅扯着俞盛桓的袖不放,明显是已察觉到他准备对曾嘉做些什么。
“乖,你额娘等一会儿再过去。”
“我不。”
“听话。”俞盛桓这回是说什么都不惯着俞晗雅了,直接把孩子往伺候的人的方向一推,黑着脸对下人说道,“带三皇去洗漱整理,然后席。”
“是。”
“父皇,父皇……”
听着自己儿的声音逐渐远去,曾嘉的心里便愈发忐忑。之前去虞宫的时候,还存着想暗算陆晏安的意思,甚至在陆晏安跟淑言对账的时候,刻意没让俞晗雅避开,可谁曾想还有程玮蓉这个前车之鉴。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再加上俞晗雅的一通哭闹,曾嘉现在就算再想饰太平,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曾嘉跪在地上,浑都忍不住颤抖,只等着皇上宣判的下场。
“云贵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朕劝你还是分清楚,免得以后雅儿有样学样,教坏了孩子。”俞盛桓对曾嘉并没有多好的印象,如果不是生了俞晗雅,之前又有苏沛若在他耳边吹枕头风,现在曾嘉估计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人,也本不可能和俞晗雅住在荣安宫里。
做人要知足,不知好歹又故作聪明,那可是会害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