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俞盛允这件事一直都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要真说起来,俞盛允其实也没做多大的错事,只是在当时那种况下,要是俞盛允不跑,估计等俞盛桓回来,大概也是个无辜放走彦国太子的罪名。毕竟俞盛桓的的确确对他这个弟弟有杀心,如果是陆芷在那个位子上,恐怕也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俞盛允失踪以后,俞盛桓派了许多的人出去找,不过现在事已过去五年,即便是俞盛桓还存着那份心,但是对于他这个弟弟,也实在是没多大的关注了。
只是没想到俞盛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不是虚晃一枪,有人冒充的那种。
“他们是怎么找到俞盛允的?”
“说来也巧,朕派去监视苏沛霖的人在监视的过程中,正好上一个行踪可疑的人,出于敏,他们便派人跟了几天,很快就发现这人是俞盛允。”
“他是准备跟苏沛霖联手?”
“不一定,也可能是别人。”
“别人?”
“晏安,彦国要有大变动了。”
“多大的变动?”
“那张椅子上的人要换了。”
俞盛桓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痛快,他布这个局已布了真正七年,如今终于能够收网,只要一些都按照计划中的行动,彦国不用多时,就会为他的囊中之。
“皇上,这一次应该不用你亲自出马吧?”
即便陆芷多听过俞盛桓的计划,可这种事总归是要小心谨慎的,毕竟要是一个不小心,肯定会酿两国之间的混战,还有可能会被带节奏。这些年以来,陆芷虽然已看到乾国的昌盛,可是昌盛是一回事,真要看着俞盛桓去出征,却是另外一回事。
已尝过两遍这样的滋味,实在是不想再尝第三遍。
“晏安,事还没走到那一步。”
“皇上,这场仗是一定要打吗?”
即便已离开原本的世界七年,可陆芷骨子里的和平主义却还是存在。打仗是会死人的,不管死的是跟陆芷不相关的,还是相关的,作为一个和平主义者,实在是不想看见这些无辜的人因为上层决策者的丨沦为牺牲品。
“晏安,朕也不想打这场仗。”打仗劳民伤财,更重要的是还不一定能打赢,如果这世上有能够和平相的办法,俞盛桓自己也不想打。
当初繁南山秋狝之所以会演变一场混战,其主要的原因就是樊景瑞想动手,而俞盛桓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即便是当时乾国的国力并不足以支撑一场战役,可俞盛桓却还是用仅有的一点资本去跟樊景瑞博,生生把那场大战拖到了下一年。
外头那些文人总以为六年前那场乾彦两国的战斗是乾国先挑起的,可那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如果真是乾国挑起的,那么彦国又怎么可能不被打一个措手不及,反而有急有徐,先是一个敌深,再来一个大军压境呢?
那些拿着笔杆子大谈抱负的文人才士只看见了鸣淮山和繁南山的战役,却没看见从北面来的腹狄人,这种视而不见的做法,俞盛桓都不知道他们是真觉得腹狄人这群蛮夷称不上是一群合格的侵略者,还是刻意忽略掉这件事。
“晏安,最近恐怕彦国那边会派人过来,大概得委屈你跟朕出席一趟了。”
“樊朗宇的人吗?”
“对。”
“这是来接樊琅盈的?”
陆芷记得,自从樊朗宇逃跑,俞盛允出逃之后,整个明东王府就形同虚设,这些年虽然樊琅盈没什么苦,但是却活得跟一个隐形人似的,彦国那边好像完全放弃了,而在乾国呢?不仅广靖城里没人敢提起,就连朝廷上有人提及彦国或者明东王的时候,也压没人提起,仿佛这个人质本不值一提,毫无利用价值。
有时候陆芷想起当初樊琅盈信誓旦旦的模样,都有一种昔日佳人已逝的错觉。不过眼下这个时候,樊朗宇却突然想起恢复记忆一样,准备把这个妹妹接回去,这份用心怎么看,都十分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