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若已经有不少次借着俞盛桓的手给她难堪了,以往陆芷都是坚持“面子可以不要,命一定要有的”基本原则,能忍则忍。
毕竟忍耐力就是一个气球,你看着快爆了,实际上还能再继续受点气。
不过今天陆芷决定炸个痛快,从昨天到今天,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皇权独断、大权独揽,只要是俞盛桓不让做的事情,哪怕那个人受了一万个委屈,都得憋着,而他让你做的事情,你也一定得做。
岳晴初长跪武广宫多日,就为了求一个重新审理案件的机会,没有。
司香茗给岳晴初下祝由术,虽然不至于致死,但动机不纯,却没事。
陆晏堂无缘无故被苏明川推搡,哪怕不动手,也得受罚。
陆芷想打苏沛若,还得先给她出选择题,半点当皇后的气势都没有。
俞盛桓问皇后意下如何,那陆芷就必须顺着他的意思,打。
没来由的火气,就跟被大风刮来的似的,乱七八糟,只能卷起一地的烂瓜皮。
“文妃,不是甘愿受罚吗?”陆芷让人多搬来一张太师椅,就放在打板子的家伙什旁边。
“上去趴着啊,还要我让人动手?”这种掌握人权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就连狐假虎威的陆芷都觉得有趣。
“皇上……”苏沛若有几分犹豫,这摆低姿态是一回事,要在一大群奴才面前挨板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事你有错,就责杖五下,以儆效尤吧。”毕竟苏沛若的叔叔今日已经到了广靖,要是让他得知这件事,到时候再在彦国借粮的事情上动手脚,那苦的可就是闹灾荒的老百姓了。
“这……”苏沛若还是不挪地方,就站在俞盛桓身边,时不时地看看俞盛桓。
五下?
陆芷听到俞盛桓的话,低着头用指尖敲了敲茶杯。手指轻微的敲打,全部都被厚厚的杯壁弹回,指尖微微发麻,可茶水表面却半点波纹都没有。
说得好听,看来也不是真随自己处置。
哒!
“张福,那两条鱼赏你了,等有空的时候到凤虞宫的小厨房,教教我的厨子怎么做那道消骨鱼。”陆芷把茶杯放在桌上,连茶水洒了一手也不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招呼都不跟俞盛桓打,径直往门口走去。
“皇后!”俞盛桓见陆晏安走得决绝,着急地喊了一声。
“陆晏安!”俞盛桓又喊了一声,可他的皇后别说回头了,连往前迈的脚都没停,直接就出了门。
皇后?
陆晏安?
她陆芷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