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宾主相尽欢的场子突然冷了下来。
樊朗宇黑着脸,抬手行礼,对坐在上位的俞盛桓冷冷地说道,“皇上,欣尧公主乃是我的妹妹,虽说我提出的这个要求有些逾矩,但是乾国和彦国之间也算是盟国,只希皇上能通融一二。”
“樊君,朕也不是那样不通达理的人,只是这件事毕竟有违礼制,就算朕真的把之前两国的盟约视若无,可总该给朕的臣子、乾国的百姓一个代吧?”
乾国和彦国是什么况,在场的人里就没人是不清楚的,现在樊朗宇拿盟国这件事出来说,摆明是想提及俞盛桓当年言而无信,先行攻打彦国的事,但是俞盛桓也不是吃素的,他之所以对樊朗宇步步,则是为了樊朗宇把俞盛允这个人质出来。
既然想做生意,那至要先把货都亮出来,没理由俞盛桓这边把人送过去,樊朗宇却连俞盛允的面都不让他看一眼吧?
再说了,俞盛允在外逃亡那么多年,现在即便说是找到了,但是按照俞盛桓的估计,这里头也难免会有一些什么猫腻,比如当年俞盛允也许本就是跟樊朗宇合谋,所以才会那么顺利躲过自己的眼线,还得以顺利地进彦国,藏上这么多年才被自己的人发现。
“皇上,敢问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代?”
樊朗宇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显然是在提醒俞盛桓,那个俞盛允还在他的手里。
俞盛桓挥了挥手,让正在屋子里跳舞和奏乐的乐姬、歌姬都退下,又让最后退出去的宫人把门关上,眼神从樊朗宇的上,挪到了他背后带的那群人上。
“皇上,您这是在找谁呢?”樊朗宇明知故问,他既然已放出风去,说俞盛允在彦国,那自然是准备拿俞盛允来换自己的妹妹,只是他也不会傻到直接把人带进皇宫,明晃晃给俞盛桓一个便宜占着。
“朕只是听闻彦国多是骁勇善战之辈,朕早下跟你的父皇对战,倒也觉得这个传言非虚,只是几年前樊君来乾国之时,带的人实在不怎么得力,也让朕有些存疑,所以今天再一见,便有些好奇,难免多看了两眼,也希樊君不要怪罪。”
互相捅刀子这种事,俞盛桓干得可不要太顺手,既然樊朗宇主动把旧账翻出来,他自然也不会让对方舒坦,几句话的功夫,既在捧樊景瑞的同时还抬高了自己,随后又踩了樊朗宇一脚,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果然,樊朗宇听完俞盛桓的话,即便面再怎么镇定,眼底也难免扬起一层薄薄的怒气,只是樊朗宇毕竟已不是几年前懦弱无能,被迫送到乾国当人质的鱼,只过了一瞬,这人的神便又恢复如常。
“既然皇上好奇,不如就请我边这位侍卫舞剑助兴,既能解了皇上的疑,也能弥补这歌姬乐姬离开后的无趣。”
樊朗宇说得有些云淡风轻,但是这话里话外却仿佛是准备借着这次舞剑的机会把俞盛桓给杀死。
“请。”俞盛桓抬了抬手,倒是一点都不畏惧樊朗宇的威胁。既然樊朗宇想跟他再拖延一些时间,那他也不妨顺着樊朗宇的意思,反正这驿站在那儿也跑不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派人去查一查。
不同于樊朗宇和俞盛桓这边正一唱一和、虚与委蛇的模样,明东王府那头倒是焦急得很。
“有消息吗?”
樊琅盈期待地看着正从外头回来的侍从,却只见那人摇了摇头,连半句话都没说。
“不是说这一次是来接我走的吗?”樊琅盈有些沮丧,可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恶狠狠地说道,“该不会是那个俞盛桓出尔反尔,准备故技重施,再把我哥扣留在皇宫里吧?”
樊琅盈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大,连带原本还有些恨意的语气都多了几分颤抖,“想当初,俞盛桓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才把我哥困在这个地方好几个月,要不是我是儿,担心逃跑的时候会连累我哥,我现在也不会像个废一样,被人养在这个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