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人生如何,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
俞盛桓虽然决定放过俞盛允,但是樊琅盈的事却没有那么简单。本来樊琅盈的份就有些特殊,一来是和亲公主,二来,嫁的还是明东王,如果樊朗宇想要直接把人带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要是樊朗宇一来,明东王妃就过世了,那么这件事就会更奇怪。
“皇上,那您是什么意思?”樊朗宇有些警惕地看着俞盛桓,之前俞盛允逃跑的事就已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手,要是俞盛桓依旧咬死了不肯放人,那他再想把樊琅盈带走,难度就更大了。
“樊君,你倒也不必把朕想得如此卑鄙,朕只是在给你提供一些其它的方案罢了。”现在樊景瑞虽然还在位,可这个樊朗宇怎么说都是储君,俞盛桓就算再蠢,都不会做出招惹一个储君的举动,再说了,就算真想做,那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朕这里有两个主意,一、朕可以立刻宣布明东王妃急病过世,或者是想追随明东王而去,以死明志的讣告,二、朕让你以省亲的名义,把明东王妃名正言顺地带出广靖,但等时间到了,你却要把人送回来。至于送回来的人是谁,朕可以不去多追查。”
“皇上,您倒是大方的。”说实话,樊朗宇对俞盛桓这个决定不是不心动,但是按照之前俞盛桓难缠的程度,现在他突然这么好说话,着实让他多了两分警惕。
“樊君,朕本无意跟你为敌,之前的那些刁难,不过只是为了你将那个人出来罢了。如今朕已解决了心头大患,自然是想跟你和平共。”
俞盛桓尽量让自己今天的转变看着更合乎逻辑一些,这两个条件看似好像都是要樊琅盈以后隐姓埋名,但实际造的后果却并不一样。
前者,急病或者自杀,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人生疑,而且只要俞盛桓愿意,他随时都有反悔的权利。只要提出彦国是故意派人刺杀了明东王妃,想要撕毁和平盟约,正式跟乾国开战,那么明东王妃的突然死亡就有了正当理由。而后者,看着似乎要麻烦一些,但是这却是一份名正言顺的通行证,就算以后俞盛桓想在这件事里做文章,这个难度也会大大加大。
俞盛桓相信,只要是一个会打算的人,都会选择后者,当然,如果樊朗宇能选择前者,那么他会更高兴一些,毕竟这样就代表着,樊朗宇只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继任者,彦国接下来的二十年里,都不会有多大的建树。
“好,既然皇上如此善解人意,那么我要是再推拒,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樊朗宇有些怀疑俞盛桓的意图,但是俞盛桓提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人,甚至可以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昨夜又听妹妹诉说了这几年在明东王府的生活,樊朗宇再怎么想为大局着想,也想先救自己的妹妹逃离苦海。
“那樊君,你的选择是?”
“一个月之后,我会派人将明东王妃送回的。”
“好。”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不够樊朗宇找到一个面容跟自己妹妹相似的替,但是找一位易容高手,却不算太难。只要让这位易容高手在一个月之后顶替自己的妹妹前往明东王府,再过上一两年的生活,到时候再犯一个急病,那么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
俞盛桓一向言而有信,这边樊朗宇刚刚答应下来,不到三天,圣旨便送到了明东王府上。
派来传旨的太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位王妃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原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至也能拿到十两的赏钱,结果倒好,宣旨以前还满面笑容的明东王妃,等宣完旨,整张脸白得就跟王府新糊的窗户纸似的,不仅惨白,而且看着一就破。
皇上对这位明东王妃也算不错了,明东王去世那么多年,这王府不仅留着,也没把明东王妃给遣回明东王的封地上去守寡,更没在明东王死的时候直接让人殉葬去。明东王妃的份例跟明东王在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每年王府的开支还都是从府里支出去的,这可是笔大支出,更别说那位彦国的太子来的时候,皇上还特意让明东王妃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