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芷庆幸俞盛桓并没有怀疑苏棺的份,而且并没有对苏棺亲近陆家这件事表现出什么反对绪的时候,云江流域那一块倒是传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萧岳因为擒贼有功,所以邢泷作为他的将领,特意上书,请皇上加封。
陆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拿着葡萄的手停了好一会儿,等到月桃喊的时候,这才勉强回神,颇为叹,“这个萧岳倒是真不像萧氏的人。”
“皇后娘娘,听说那位将杀敌十分英勇,这一次他一个人只带了一百多号人,便杀了对方两三千的将士,吓得那个才刚称王没多久的国君一回到自己的城就降旗投降了。”
“毕竟是当年选才大会的武选头名,雄才武略自然是胜旁人一筹。”陆芷努力地回想了一番那个当时坐在萧碧月边的男子,却发觉自己甚至连萧碧月的脸都快要想不起来了。这时间过得是真快啊,一晃眼,到这个世界都有七年多了。
“主子,您是不是担心……”月桃言又止,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主子看萧碧月行刑的眼神,溢满了气,仿佛只要一瞬间,自家主子就能坐地化为罗刹。
“担心又有什么用?”陆芷自然知道月桃说的是什么事,“我哥现在已不负责防卫营的事了,至于我爹,难不萧岳还能从乾国的东南边,跑到西边去?”
“月桃,这云江流域离鸣淮山,可是有两个多月的车程,就算骑上一匹汗宝马,想越大半个乾国,这个难度可不算小。”
“主子,您知道月桃不是这个意思。”月桃有些着急,可又不敢真把心里那些话说出来。
“月桃,虽说冤有头债有主,可萧岳是个男的,想进宫害我,这个难度就更小了。”陆芷记得,这个萧岳似乎是个死脑筋,格耿直得不像萧氏的人,不过也不排除他会像苏沛霖一样,因为亲妹的过世而大变,但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萧岳能那个混乱的云江流域里杀出自己的一条路,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与其畏惧这样的人,倒不是先做足准备,迎接风暴的到来。
云江流域那一块地方,一直都是政权更迭混乱的地带。虽然常有自立为王的,但是这个国君要是能坐满三年,那就算得上是功德无量了,更别说那些干满五年的,那基本就是没有。
战乱频繁,苦的永远是百姓,比如从云江流域一路逃到乾国的岳谷、岳晴初父。
可有人苦,自然也有人得益。
跟云江流域这片混乱地带接壤的有乾国、庄国、东国,这几个国家无一不在云江流域混乱的时候抓扩展自己的国土领域,要不是这三个国家谁也没把握能一下子把这块给吞进肚子里,恐怕云江流域也不会存在这么多年。
云江流域这几十年一直都是由邢氏家族负责派人镇守,这一任是邢昊东的父亲邢泷,而当年在萧氏一族清算时侥幸存活的萧岳,则是在多年的辗转之后,从虎泽军营调到了邢泷的手下,因其上战英勇,而且有勇有谋,所以这几年被邢泷十分看重,本着爱才的心理,邢泷这才冒险,想为萧岳求一个更高的职位。
说起来,萧岳也算是那场萧氏浩劫里的一个无辜者,当年那场浩劫,能剩下来的基本都是些老弱妇孺,后来因为担心俞盛桓再秋后算账,所以还没等萧氏那些人执行完死刑,剩下那些就已走的走,逃的逃,现在还敢盯着萧氏这个名头的,也就只剩下一些年逾花甲的老妇,和几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萧氏外亲。
真正算得上是萧氏一族的,也就只剩下一个萧岳了。
“可是主子,这宫里,还有那位在呢。”
宜兰不比月桃格外,但是一听萧岳的名字,却还是有些警惕,连带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在陆芷的耳边念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