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总算是知道俞盛桓怎么对这次的外见面会这么重视了,敢是想跟人借米。之前一直以为是国库没钱,所以才变着法儿想搞点舆论攻势,让大家都捐点钱,结果竟然连粮都没有……
“皇上,彦国五年前发生了洪涝,这几年我国国相提倡各户开垦荒田,勉强耕作了几年,人民才刚安定下来,所以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粮食能给乾国救急。”
“五年前彦国发生洪涝的事朕也有所耳闻,当时先皇还派了几位有志之士过去拜访,只是没想到那场洪涝如此严重,竟让彦国灾五年还缓不过来。”
“微臣替彦国的百姓谢皇上的体恤。”
陆芷看着苏荃跟俞盛桓一来一往几个回合下来,不仅一点好都没捞着,还被苏荃给戴了一顶高帽,只能在心底叹,这谈判还真是门技术。听起来乾国在五年前人家闹洪涝的时候还过去帮过忙,可现在到自己这边饥荒,彦国就翻脸不认人,不仅一点粮食都不给,还能厚着脸皮说出自己家没有余粮这种话。
不是,就算真没点余粮,多也给点儿吧?
陆芷瞄了一眼俞盛桓的脸,果然黑得更像锅底了,看来是被苏荃给气得不轻。虽然想帮忙,但是这种政治家的人设也玩不转,本不敢像小说里写的那种主一样,随便搞点什么事就让对方超级嗨皮,然后就同意了。
国家事无小事,这种连宫斗都只能算小学的手段,还是靠边站吧。
“朕也知彦国百姓艰难,既然我国五年前愿意出援手,这一次自然也不能强人所难,”俞盛桓举起酒杯朝苏荃示意,“朕就以这杯酒,敬乾彦两国的友谊地久天长。”
坐在下方的苏荃笑着举起酒杯回应,一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俞盛桓也喝完了,只是放酒杯的时候,倒是让陆芷眼前的这杯酒撒出来大半。这他妈喝的不是酒,是屎吧。陆芷自己眼前的消骨鱼挪过去一点,想让俞盛桓吃点东西消消气。
这得多憋火啊,一国皇帝开口跟隔壁国借粮食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把使节给派来了,一看是个老人还以为这事儿有戏,结果对方迂回婉转九拐十八弯,死活就是不准备借粮。最后俞盛桓都把知恩图报给摆出来了,对面的人还是不愿意,到了还给俞盛桓戴了个高帽,搞得俞盛桓还得回礼。
这要是不气人还有谁气人?
“听闻彦国的苏丞相正是因为擅长农耕之术才彦国国君重用,为位列一国两相的高。可乾国一方水土对苏丞相有养育之恩,如今乾国有难,彦国百姓虽百废待兴、糊口度日,但如若只劳烦苏丞相一人,是否也算不上劳民伤财?”
是陆晏堂。
我哥好棒!
陆芷哪怕不侧去注意俞盛桓的脸,也能从他周的气场察觉到变化,冻死人的15度空调开始回暖,多也涨到20度了,看来自家老哥这话说得很合俞盛桓的心意。
“这位小生,此事又从何谈起?”苏荃似乎是不认识陆晏堂,所以用的是老者喊小辈的称呼。只是在这种场合上,除了皇帝和使节,剩下的男人都是穿着服过来的,就算是不认识对方,至也是称呼衔,这喊对方“小生”,话里又没有询问对方姓名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小生听闻苏丞相对农耕之术极有研究,不知是否属实?”陆晏堂倒也不计较对方没问他姓名,他苏荃位高权重,目中无人的态度倒也衬得起这个高位。
“略有研究。”苏荃不知道对面这个年轻的后生想干什么,他离开乾国到彦国做的时间虽短,但朝中大部分的员他就算不悉,至也打过照面,可眼前跟他说话的后生,他是真没印象。
“五年前,彦国国发生洪涝,祸及四十城两个郡,彦国百姓死伤无数。先皇在与彦国国君来往的书信中得知此事后,立刻组织了一批擅长农事的有志之士,命他们携带米粮前往彦国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