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怪事。
刚从乾国边境回来的萧副将进宫述职,结果这头刚说完出来了,那头就被怒气冲冲赶来的皇后娘娘又给塞回了武广宫,不仅如此,之后皇后娘娘边的侍卫,还带了一个男人和一位老夫人进去,李占觉得奇怪,便想趁着送茶水的空档进去打探消息,却直接被皇后娘娘的侍卫拒之门外。
“萧副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位林教头,认不认识这位萧老夫人?”陆芷甚至都不用问,一看那位老太太躲闪的眼,就知道这件事就是做的。
这些姓萧的老太婆都是没有心的吗?想害死,给侄腾位置也就算了,现在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当年是怎么准备利用俞灏丰借机篡位的,难道还要再说一遍?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位萧老夫人微臣认识,乃是微臣的一位伯母,但这另外的一位,微臣是真没见过。”萧岳也不是傻子,他刚才一看陆晏安的表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又见陆晏安边的侍卫把他的伯母带了进来,想起刚刚陆晏安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他就全明白了。
“那请问,萧副将近期有没有见过这位萧老夫人呢?”
“有。”
“没有!”
“萧副将,您跟这位老夫人的口供不一致啊,那本宫应当相信谁的?”陆芷看着那个满面愁苦的老太太,笑得十分灿烂。
现在知道怕了,担心连累你们萧氏唯一的一独苗了,那早干嘛去了?
你们家的独苗就是心尖尖,别人家的孩子就是烂白菜?
“皇后娘娘,此事全是老一人所为,至于老这个侄子,只是收了老的钱,代老将马牵进马场罢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萧老夫人现在是真后悔得很,早知道就不听那个小姑子的话,对俞灏丰动手了。那个俞灏丰固然可惜,可陆晏安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再说了,弄死了俞灏丰,不是正得了陆晏安的意吗?怎么还会对陆晏安有害呢?偏偏就一时糊涂,竟然听信了萧琴璐的话,觉得招惹完陆晏安这个煞星,还能全而退。
“老夫人,您一人所为?”陆芷看了一眼俞盛桓,又接着说道,“老夫人,您知道意图谋害皇家子嗣,是个什么罪名吗?”
“轻则五十大板,重则赐死。”萧老夫人说出来的话明显有些发抖。
“皇后娘娘,此事也许另有误会。”萧岳自然没错过伯母给自己使的眼,知道伯母是不想牵连自己,也不敢供出姑母,可他剩下的亲人已不多,实在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伯母去死。
“萧副将,你倒是个有有义之人。”
陆芷记得多年以前,在选才大会的犒赏宴席上,萧岳就表现得跟圆计较的萧碧月有些不同,当时陆芷还以为这不过是萧岳更会装一些,现在看到,倒还真是这样一副耿直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个子在军营里到底被磋磨了多久,才有幸得到邢泷的青眼。
真是可惜了。
“皇上,您认为,应当如何置?”
马场这件事不大好算,按照马场所的位置来说,这已算不上是后宫的一部分,但是因为出事的是陆芷,所以就算陆芷不管马场这块地,那也可以以害人的份,参加这一场会审。
“意图谋害皇家子嗣本是重罪,念萧老夫人年事已高,”俞盛桓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陆晏安已开始朝自己飞眼刀,“三十大板,往后的几年,便青灯古佛相伴吧。至于这位林教头,八十大板,往后概不录用。”
等到这话落地,俞盛桓才觉得陆晏安落在自己上的眼刀了一些,不由地送了一口气。
“萧副将,往后还是不要随意帮人传话的好。”陆芷看到被拖出去行刑的老太太对自己投来一个激的目,觉得这人实在有些可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错了事,就应当有惩罚。可这既做错了事,又想逃避罪责,还担心连累同伙,这就有种既当又立的觉了。没有萧琴璐那个敢跟杠的胆子,干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是嫌自己命活得不够长,还是觉得自己也有一个当皇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