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赶赴战场,误了期,按照乾国律例,当斩。”
“文人虽不能上场杀敌,但占了‘人’一字,就该信守承诺,不负皇命。”
“负了皇命,又未完成大志,那请问,这群有志之士何以苟活于世?”
“在小生看来,这些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坑蒙拐骗之徒,事农五年,却仍无法解决百姓的口腹之欲,自己倒是借此机会在彦国入主朝政。就连如今的高官厚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那无数因为洪涝而死去的百姓换来的。”
打脸,明晃晃的打脸。
我跟你说负皇命当诛,你跟我是天灾由不得人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一说这个人事。
借着事农的事情入仕,要是把事办好了,被彦国国君器重获得重用倒也无妨。可你苏荃一边说彦国没有粮,但自己却是屡次靠着事农有功的由头加官进爵,一步一步地靠着你和你的门客坐到了彦国丞相的位置上。
要是真如你所说,那这些个高官就是你苏荃,和你的门生骗来的。
有志之士?
笑话!
道德绑架,谁不会呢?
彦国五年期因为洪涝,百姓流离失所,乾国不仅派人送粮,留了一批人帮彦国治理洪涝灾害,修堤坝、务农事,还好生安顿了跑到乾国边境的彦国灾民。如今乾国只要求礼尚往来,不愿意倒也罢了,还想落井下石?
你们苏家是真觉得只要权倾四国,这世家的名头就能万事流传,不需要顾及百姓死活,只要自己高官厚禄?还有脸端着一副清风道骨,说着一番乾彦两国友好邻邦的鬼话?
既然有胆子拿我的话柄小题大做,歪曲事实,混淆逻辑,那我陆晏堂倒也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晏堂看着对面的苏荃脸色已经愈发不好,往前迈了一步,以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直白地叱问苏荃,“您说,彦国的百姓也是天下的百姓,那小生敢问,难道生养您的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就不是您所说的天下百姓吗?”
场子再一次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所有人似乎都静止了一般,目光直直地看着苏荃。
“敢问阁下姓名?”对面的苏荃憋了许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生不才,陆峰之子,陆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