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上最近被何相的事搅得有些心烦?”
“连你也看出来了?”
“我是猜出来的。”
陆芷跟俞盛桓相这么多年,多也清楚这个人的习惯,要是没什么大事,一般都是吃晚饭的时候来虞宫,要是再忙一些,就是吃完了再回武广宫,然后理完政务,直接在庆阳宫就寝,像是完全不过来吃晚饭的,一般都是有大事要谈。至于今天这种,既早退还跟东扯西扯的,则肯定有什么不大不小的烦心事,烦得他一刻都不得清净,只能暂且放下,到陆芷这边来看看调皮捣蛋的人类崽。
自从除掉了苏氏这个心腹大患,原本还敢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世家一下子就安静如,平日里更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生怕自己哪天就步了萧氏和苏氏的后尘,与之相对的,则是寒门之士的崛起,早些年那些在选才大会上崭头角的人渐渐被重用,更有不后来被破格录取的,也开始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至于彦国那边,已是强弩之末,脆弱得不值一提。
纵观如今的朝堂格局,唯一能让俞盛桓这么烦恼的,也就只有那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了。
“何相毕竟是三朝老臣,朕实在是有些难办。”
俞盛桓就算杀戮果决,可在面对何毅这个三朝老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软。一个是念及他年事已高,又为乾国尽忠职守那么多年,另一个则是因为何毅这人几乎没在重大决策上出过错误,除了有些守旧以外,本没有可以揪出来大做文章的过失,这就让俞盛桓有些难办。
理论上,俞盛桓应当是让何毅回家养老的,但是实际上,何毅的名太高,要是他直接跟何毅说,恐怕还会落一个苛待老臣的把柄,可要是不这么做,何毅又会一直阻碍他提拔寒门之士的事,虽然也可以迂回婉转一些,可毕竟俞盛桓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权力钉子的一幕。
“不能用之前对付程老的办法吗?”陆芷对这位何相知之甚,唯一知道的,还只有何靖宇是他七拐八拐的孙子这种本派不上用场的带消息。是以,俞盛桓一提起何毅,第一个能想到的,只有当初同样德高重的程行,但很明显,这两人的况并不相同。
“不行,程行虽然看似桃李满天下,但是实际上并不掌握实权,何相却不一样。”这就是俞盛桓最顾虑的地方,一个保守派掌权,固然可以稳定政局,可要是长期掌权,恐怕也会对政局有所影响。
太过冒进是不可取的,同样,太过保守也是不可取的。
“不能通过提拔何大人做为换?”这是当初俞盛桓让程行从仁孝堂离开的条件之一,难道现在放在另外一个老人的上就不管用了?
“不行。”多年来,何氏的困局一直都没有破,之前剿灭苏氏的时候,何氏有些往过地也被牵连进去,至此,何氏整个世家也几乎完结,要不是靠着何靖宇,恐怕何毅会把丞相的权力抓得更。
可何靖宇的存在,最多只能减缓何毅对于权力移的危机,对于真正让何毅把权力出来的举措,却是一点动摇的资本都没有。
“那如果给何相一个可以承袭的爵位呢?”陆芷在之前对付程行的手段上,加了码。
能在场上混的人,或多或都会迷权力,就算何毅看着多么地无所谓,可要是真无所谓,也不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还抓着国相的权力不肯让位。既然简单的权力置换没办法打动他,那不如就再往上加码。
“朕也想过,但是何相推脱了。”虽然以前出现过罪人十七的事,但是给何毅一个爵位也不算难,毕竟何毅辛苦这么多年,想要给锦还乡的殊荣,他这个当皇帝的,自然是愿意给的。
“彦国的事不是还没定论吗?要不试试,给何大人?再做一把顺水人,一门两个爵位?”陆芷这句话说得着实有些试探,倒不是担心俞盛桓生气,而是对战局的不确定,不确定何靖宇一定能赢,也不确定何靖宇一定能在战场上夺得什么耀眼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