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容华,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甘贞婉的话里带着几分怒气,又转向陆芷,似乎是想再说上两句狡辩的话,只可惜陆芷早就趁着她们两人一来一回的时间,把步正海从乌阳宫搜出来的信给大致浏览了一番,自然是不想再继续听她们废话。
“够了。”陆芷摆了摆手,阻止了这两人的下一轮争执,“珍贵人,你这个宫女不过就是跑去宁清宫传了两句话,你干什么这么着急?”
“兰容华,你既然认为自己是清白了,那也就无需在这件事情上打转。本宫不过是对此事存疑,所以今日才找你们二人过来对质罢了,如果真的心中无愧,又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行了,大家都是在宫中多年的姐妹,这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别把场面搞得太僵,今日本宫就当个见证人,你们二人握手言和,以后依旧是好姐妹。”
陆芷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也各打五十大板,痛快地放过了这两个人,又看了一眼还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女,便让人把金簪再送回到她的手里,又对甘贞婉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那这金簪便物归原主,珍贵人你也别苛待下人,毕竟这人是在你的宫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也是要负责的。”
这个宫女不过是按照甘贞婉的意思去传话罢了,本质上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只是这金簪来路不正,陆芷也只能伸手拉人一把,保证甘贞婉在回了乌阳宫的这段时间里不会对她动手,至于以后这个宫女是个什么情况,也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皇后娘娘明察。”
“谢皇后娘娘。”
程玮蓉和甘贞婉给陆芷行了礼,可这二人却并不着急走,显然是还有别的是要说。只可惜两人要说的话都不是什么能拿到台面上的,害得刚刚才握手言和的两人,一时间似乎又闹起了矛盾。
“兰容华,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不日就替二皇子选妃了,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少府递上来的名册,也好心中有数。”陆芷摆弄了一下甘贞婉与东国联络的信件,又给了程玮蓉一颗定心丸。
“知道了,妾身这就回去准备。”
生怕陆晏安再反悔,程玮蓉谢过之后,便领着来时的宫人快步离开,倒是一点都不好奇甘贞婉到底为何欲言又止,也算得上是一个明白人。
“珍贵人,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皇后娘娘,那些信件只是妾身与亲人之间的叙旧,虽然数量不多,但却是妾身在思念故国之际的慰藉,如若皇后娘娘认为这些信件与此事无关,可否将其还给妾身?”
甘贞婉说这话的时候,后背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当初送信的人也担心事情暴露,所以用的都是一些代号和称谓,如若不是知晓内情的人,恐怕也看不出来那些信里到底说的是什么。可总归是心里有鬼,甘贞婉在跟陆晏安要信的时候,底气便显得十分地虚。
“珍贵人,当初你撺掇云贵人和兰容华,应该也存着自己的心思吧?”
陆芷是个女人,自然是不会错过当初甘贞婉在踏入武广宫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更别说甘贞婉和黄梅伊当年可是在武广宫门口驻留的常客,要是她还想不明白里头的门道,恐怕这几年的皇后也就算白当了。
“皇后娘娘,妾身听不懂您的话。”
“听不懂没关系,本宫给你一个见皇上的机会,”陆芷没漏掉此刻楚楚可怜的甘贞婉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既然你说这些信如此重要,那么你便去跟皇上要吧。”
亲人叙旧?
桌上这么多封信,全是最近这两个月的,哪家亲戚叙旧是这么个叙旧法,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十多年没见的亲戚突然冒出来,还是要提防一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