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庄国的动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乾国是一件好事。倒不是说想要趁火打劫,而是说,在这种况下,反而可以倒一直中立的东国做出某些决策。
“不愧是甘文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占便宜呢。”
俞盛桓嘲讽地说道,随后把手里的信往桌上一甩,又指了指东国信函上头的容,问乐劣,“乐劣,你怎么看这件事?”
“皇上,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得利用好了,不然就是给他人做嫁。”
乾国这些年跟东国打的道也不算上,之前因为拒绝三皇俞晗雅的婚事,跟东国有了一点小,但毕竟当时东国还没有正式派人过来求亲,所以影响并不算大。
可求亲这件事却直接给俞盛桓打击东国开了一个口子,俞盛桓后来直接给了乾国唐家的话事人唐霍一大笔钱,只要求他去办一件事——把东国与乾国相邻的那些城池的员给收买了,再拉拢一批唐家的人,直接把中央权力架空。
把权力架空这种事做起来有些难度,但是再怎么难,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那就算不上多难。
一百万不够,那就给两百万,两百万不够,那就给五百万,反正这些钱给到那些员的手里,最后也会再度流回唐家和俞盛桓的口袋,所以唐霍给钱的时候十分地痛快,对方收钱办事的效率也十分地高。
至于东国唐家的人,虽说大家都是唐家人,但是手里的产业却各不相同,有些人手里的是随时都可以取钱的金库,有些人手里的是会下金蛋的母,而有些人手里,却只有可怜、除了会报时,其余时候都在浪费粮食和力的产业。
当年唐霍被分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只可惜庄国的唐家族长唐褚显然小看了唐霍的能力,唐霍在接到这一个烂摊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名下的大部分不赚钱的产业给贱卖了,甚至还有倒贴钱卖出去的,等把钱都赚到自己的腰包里,再从牙里抠出来一点上唐褚。
至此,唐霍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结果——流放乾国。
时隔二十年,唐霍再一次回到这片故土,但与当初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手里不仅有大笔的财富,还有乾国国君的支持。
唐家在庄国一直是个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存在,不仅是因为唐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更多的,则是因为唐家的产业遍布东国各地,说得更实际一点,只要唐家的人不愿意把东西卖给你,那你在东国连头发丝都买不着。
“甘文国把东国建一个如此发达的商贸国家,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栽在这件事上头?”
俞盛桓拿着唐霍给他汇报的信件,又看了一眼甘文国让人送过来的东国信函,一半是嘲讽,一半是怜悯,嘲讽甘文国因为大力发展商贸,而让东国于三个国家中财富最为鼎盛的大国,如今却要亡于商贸之中。
至于另一半的怜悯,则是对于东国的百姓。
商贸发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是对农业的压制。
当东国大半的人都跑去参与商贸活动,那么能够耕种的人数就会大大减,换句话说,粮食的产量降低,随之而来的,就是米价的上涨。
有钱有奴的商贸大户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一点波动,可对于那些只能靠微薄的劳力收维持生活的人来说,哪怕米价只涨了一文钱,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遍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种粮食的人自己吃不上粮食,为了不饿死,只能去追寻那些能获得更多财富的商贸活动,于是种粮食的人变得更,粮食的价格变得更贵,整个国家陷了一个恶循环,最终,为了一个摇摇坠的国家。
东国能有如今这种荒唐的局面,要说这里面没有唐家的刻意引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商人逐利,不管是米价上涨,还是粮食丰收,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有利可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