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过这些年的调养,体况着实好上不。微臣再给您酌减一些药量,这药以后也可以半月喝上一付。”
“谢谢,柏。”
陆芷收回手,然后静静地盯着给自己写药方的柏,突然问道,“柏,本宫跟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说所有老天送的礼,实际全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你说,这句话有没有两分道理?”
“皇后娘娘,天道不可言。”
这些年皇后娘娘没试探他,只是柏也多知道其中的奥,知道有些事不能泄,所以即便皇后娘娘再怎么问,他也不能一句。
“柏,当年本宫问大萨满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回答本宫的,本宫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回答。”
“皇后娘娘,您最近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
要柏说,这位皇后娘娘倒真如大萨满当年所说,命运颠覆、莫非前人,明明大萨满和自己什么都没说,可偏偏皇后娘娘就是能猜出来个大概。他甚至都怀疑,要是他现在再多说一句不可言,是不是皇后娘娘还能再猜出来些什么。
“不算烦心事,应该说,是心了一些不该由本宫心的事。”
乾国和庄国并立的局面已持续很久了,按照俞盛桓的脾气,还有苏棺一贯的做事手段,两个国家打起来,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什么时候打,因为什么事打,陆芷却并不确定。
俞盛桓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等下去,一来,他早年征讨,又常过度劳累,即便有太医时时看护,可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自然是比不得年轻时候的状况,二来,按照苏棺现在的发展,俞盛桓担心再等下去,恐怕他就压制不了苏棺。而俞灏丰生善良,要让他跟苏棺对上,这个胜算恐怕就要大大小。
可等待也有等待的理由。
当年庄国帝登基的时候,只有四岁,如今几年过去了,小皇帝的年岁渐长,不管对待苏棺的态度如何,肯定都存了让苏棺放权的意思。再加上苏棺早年是借着洗庄国皇室平定的庄国乱,这个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去,再想从这个小皇帝心里拔出来,那可就没那么容易。
是等着庄国再一次乱,还是趁着自己年富力强再征战一把,这是俞盛桓的犹豫,却也是陆芷的忧虑。
陆芷甚至希,俞盛桓能就这么长久地等下去,永远不要跟苏棺为敌。
陆芷在早年间,曾隐隐约约有预苏棺会为这个天下的霸主,而这个预,多也在大萨满奇普查的里证。即便奇普查并没有明说,陆芷也并不迷信,可这世间奇幻的事多了去了,也由不得陆芷不信上三分。
一个既定的结局和一个未知的未来,这些年随着乾国和庄国的发展,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陆芷。
“柏,人有办法忤逆天道吗?”
“皇后娘娘,天道是看不见不着的,您从未听见,又如何忤逆?”柏盯着皇后娘娘手腕上的勾玉,过了一会儿又别开眼说道,“皇后娘娘,这世间的事自有定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柏,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陆芷没掉柏刚才的眼神,如果是注定要死的,那么勾玉能救活,说明某些事可以被逆转,也许事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对了柏,还没祝贺你终于收到了第一个徒弟,你学的那些医术,总算是有了一个传人。”
虽然俞盛桓在赵绿的事过以后,恢复了柏巫医的份,但是毕竟巫医与中医之间有很大的隔阂,所以这么多年来,整个巫医院一直都是柏孤军奋战,正好陆芷前几天听说柏新收了个徒弟,便由衷得替他高兴。
“皇后娘娘,这巫医也不是一蹴而就,那个孩子该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现在甚至连药材都还认不全。”毕竟是坚持了很久的理想,柏脸上也难掩喜。
“这份认真学的态度,就已能胜过大部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