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棺果然跟你联络过。”
提及苏棺的时候，苏沛霖下意识一愣，却也被陆芷看出了破绽。
在苏氏灭族的时候，陆芷就有所怀疑，只是当时两人并没有什么关联，可如今看苏沛霖这个表现，陆芷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到。
“陆晏安，我有时候觉得，你知道的事比你那个哥哥，还有俞盛桓都要多。”
“也许你猜对了呢？”
陆芷并不否认有这个可能，毕竟很借着穿越这个优势做些什么，唯独苏棺这个人的份，是靠着穿越和自己的历，从大萨满奇普查那里套出来一些“天机”的。
“苏棺让你做了些什么？”
“他没让我做什么，只是让我什么都不要做。”
陆芷看着一脸从容的苏沛霖，觉得他跟苏棺恐怕是相同的一类人。
的确，要是苏沛霖真动了手，按照陆晏堂和俞盛桓的眼线，肯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现在苏沛霖不动手，那么所有人就不会怀疑到他的上，自然也就不会猜到，堂堂庄国权臣公羊，竟然跟曾的文妃娘娘的兄长、灭门氏族苏氏同出一门。
“苏沛霖，你觉得苏棺这么做，会有用吗？”
“要是没有用，你就不会到这里来套我的话了。”苏沛霖照旧开始清理自己妹妹的墓碑周围的杂草和灰尘，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陆晏安的脸，“现在陆晏堂应该在广霄王府吧？要是你也跟着一起去了，我可能还会信。”
“但是，你现在分明是站在我的面前，问我跟苏棺是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会傻到，认为苏棺真的没有在朝廷搅起一点风浪吗？”
“苏沛霖，我觉得我这次过来，反而是帮了你一把。”陆芷就没想过能玩得过苏沛霖，智多近妖，跟苏棺一样，苏沛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陆晏安，我对天下大事一点都不关心，像我这种升斗小民，每天心的，就只有集市上的菜是不是涨了价，这个月赚的钱，买不买得起下个月要吃的米，苏棺的确是来知会过我一声，但是被我拒绝了。所以你要是想到我这里来找解决的办法，恐怕我是无能为力了。”
“不，我只是过来确定，这件事跟苏棺有没有关系的而已。”
陆芷很满意苏沛霖脸上还未退尽的错愕，“我知道我的脑子在你们这些聪明人的眼里不值一提，要是我一上来就问苏棺的事，恐怕你一句都不会回答，所以我干脆把这件事先放到后头。”
“陆晏安，这么多年了，你倒是学聪明了。”
“比起你和苏棺，我恐怕是差多了。”
跟聪明人说话费脑子，跟苏沛霖这种敌对的聪明人说话更费脑子，要不是陆芷在来的路上就已把要说的话颠来倒去背了好几遍，恐怕早在开口问的时候，就被苏沛霖给识破了。
“苏沛霖，你之前也说了，你不愿意拉着前线十几万的将士陪葬，那么我现在问你，你有想过，要救这十几万的人吗？”
即便当年陆芷曾救过苏棺一回，可在上这种利益攸关的事，第一时间选择的，还会是俞盛桓，还会是乾国。现在苏沛霖不愿意跟苏棺联手，但这件事终究是一时的，像苏沛霖这样的人才，就算他愿意当升斗小民，恐怕时代的浪，也会裹挟着他前进。
不就来找苏沛霖了吗？
“陆晏安，我已说了，这些事我不会再管了，对着你是这样说，我对着苏棺，也是这样说。”
这是苏沛霖能为俞盛桓和陆晏安做的唯一一件事，毕竟当年他们给的恩几乎已还尽，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在这一方净土，等待自己的死期。
“好。”
陆芷听明白苏沛霖的意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苏沛霖不跟苏棺联手，那么至广靖这边的危险程度不会迅速地增加，那么接下来，只要章顺能把萧岳给稳住了，不管萧岳是真的叛变，还是被人诬陷，战局都不会出现多大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