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唐霍被唐褚再一次盯上,甚至联合东国的员派人设局,生生把唐霍的一批货给扣在东国,又派了些街头混混,去唐家的铺子里找事。饭馆和客栈因为食的问题关了门,布庄当铺和兵铺也因为有人故意讹人,不得不暂时关门停业。
原本唐霍就把钱压在东国那批货上,现在因为货被扣住,大部分店铺还都关了门,想讹钱的人又一直赖在唐家店铺的门口不走,一副想把事闹大的模样。屋偏逢连夜雨,就在唐霍手上能用的钱仅剩无几的时候,之前说好年底付钱的商户也纷纷上门要钱。
唐萝在得知自己父亲的况之后,只能把嫁妆全部拿了出来,低价从当铺兑了些钱出来,又四找人借钱周转,正忙得一团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自己的父亲拿陆家的名声做担保,从赌庄借了一大笔钱。
这件事传得比唐霍落魄的事要广得多,再加上还把一向在百姓中很有威的陆峰给扯了进去,又因为言之凿凿,再加上唐萝还在不停地四奔走,便有人信以为真,甚至朝中还有趁机落井下石的人,直接一份折子告到俞盛桓那里,说是怀疑陆峰贪污军饷,陆晏堂侵吞公款,列举的证据就是唐霍和唐萝近些时候的所作所为。
其实,那个时候的陆家也是如履薄冰。
陆晏安当时跟俞盛桓的还没有如今这么好,俞盛桓又一直有把陆峰从浦南关撤下来的意思,所以这件事一被人捅上去,俞盛桓便拿这件事做起了文章,也不怪陆晏堂的反应会如此过激。
可那个时候唐萝也顾不得陆晏堂的绪,只能匆匆回陆家跟齐七娘解释,再加上唐萝当时认为跟陆晏堂的不会如此轻易人挑拨,就没来得及去跟陆晏堂好好说说,只一头扎进唐家,替的父亲唐霍理事。
有人盯着唐霍的钱财,有人盯着陆峰的权力,自然也有人盯着唐萝和陆晏堂的挑拨离间。
后来陆晏堂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说他当初跟唐萝的初次相遇,什么遇上歹人,英雄救,以相许,那都是唐萝提前派人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要骗陆晏堂局,想通过嫁给陆晏堂,提高唐家在乾国的地位,进而争取到皇商的位置。
如果是如今的陆晏堂,这些话恐怕他还不会信,但是当时的陆晏堂一直陷在担忧陆峰会被人陷害,俞盛桓借题发挥,陆峰会被降罪乃至杀害的惶惶不安中,也怪不得他会对周围的那些风吹草动十分敏。
一个为了自己的父亲不停地奔走,另一个也为了自己父亲搜寻证据。
唐萝和陆晏堂便在命运安排好的某一个时刻,突然间撞上,又突然间分开。
“陆晏堂,这么些年,你跟我演戏也演累了吧?现在我到了东国,也难为你再跑这一趟,如果你是担心我,或者是我爹还会借着陆家的名声在东国做些事,那你大可放心,因为陆家的名声在东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用。”
“如果你是着急跟我和离,想让我先落得一个下堂妻的落魄下场,那我唐萝也算是把这么多年,靠着你们陆家获得利益的人债一并还了。”
唐萝不知道陆晏堂为什么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还要去查当年的那些事,但既然他现在主动翻起这些旧账,态度又如此地坦诚,唐萝想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是陆晏堂想休掉这个妻子了。
也好,反正互相折磨了这么些年,陆晋和陆弘也大了,倒也是时候解脱了。
“唐萝,我没有想休妻的意思。”陆晏堂知道唐萝是误会了,但他不想继续再放任这个误会持续下去,“我今天来,是想把我这些年对你做的那些糊涂事,跟你好好道个歉,因为我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也辜负了你这些年对我的一片真。”
“但如果你一心想要和离,那我也会顺着你的意思,按照你的意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