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乐氏派人来闹,陈秋娘压就不知道乐劣为了来见,已被乐氏逐出族谱了。
“要不你就回去吧,跟族长那边说说好话,毕竟他们那么重视你,不然也不会现在还派人过来。”陈秋娘看着正在自己店里帮忙的乐劣,言又止地说道。
“他们哪里是重视我?他们重视的是乐氏大族的头衔。”
乐劣练地把洗好的碗筷干放到一旁,然后又用洗碗水把灶台了一遍,怎么看都跟传说中的乐正烈搭不上关系。
“就跟当年死活不愿意让我娶你一样,现如今也不过就是一样的套路。”乐劣总算帮陈秋娘把厨房的工作干完了,这才搂着陈秋娘的肩膀往外走,“当年我是瞎了眼,被那群人坑了一把,我要是现在还信他们,那我就不是蠢,是蠢到家了。”
“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会耽误你吗?”
即便陈秋娘已知晓乐劣对的,但是在世俗的眼里,一个天之骄子跟一个丧夫还带着儿子的寡妇,怎么看都是没有未来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乐劣摆了摆手,又顺手把店里的桌椅都摆好,这才坐下跟陈秋娘继续说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儿子愿不愿意认我这个新爹,其它的,谁管他呢?”
乐劣既然敢从乐氏出来,而且还把自己的名字给改了,那就已是打定主意,不准备再回去的。陈秋娘有酿酒的手艺,乐劣又有乐师的公家职位,只要他们两个人好好干,难不还能再被乐氏打压不?
百年世家乐氏,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罢了。
“娘!”
说曹曹到。
乐劣正在念叨陈秋娘的儿子程斌宏,不过眨眼的功夫,这孩子就回来了。
“赶去洗洗手,娘这就把饭端出来。”
陈秋娘担心程斌宏还不习惯跟乐劣单独相,所以赶给儿子找了个借口让他去洗手,又抓时间去把做好的饭端上来。
程斌宏显然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意思,便去后堂洗了手,然后又规矩地在乐劣面前坐好,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并不准备跟乐劣说话。
“斌宏,今天的功课学得怎么样?”
在程斌宏的面前,乐劣倒是一点顽劣的子都不显,反而轻声细语,态度甚至比对陈秋娘还要温。
“夫子教得很好。”
程斌宏跟乐劣并不悉,如果没有陈秋娘在场,那他跟乐劣的相就会跟倒豆子一样,乐劣问一句,他答一句,其它的,程斌宏也不会多说。
“教得好就好。”乐劣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包零,塞到程斌宏的手里,“拿着,要是晚上不饿,那就明天拿去分给同学吃。”
“不用了。”程斌宏把乐劣塞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又推了回去,很明显并不准备要乐劣的东西。
“拿着吧,小孩子的心思没大人那么多,我和你娘的事本来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乐劣叹了一口气,陈秋娘没上过学堂,不知道那些夫子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乐劣却清楚得不得了。
今天乐氏能上门来闹,明天就能去找程斌宏的夫子。
乐劣现在还没跟陈秋娘在府登记,程斌宏名义上也还不算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乐氏可不管这些,为了能让乐劣回来,除了着附近的屠夫和粮铺不要把东西卖给陈秋娘以外,肯定还会给负责教导程斌宏的夫子施压,更别说那些听了传言信以为真的小孩子,恐怕程斌宏最近也不怎么好。
这包零,既是给程斌宏的,也是给那些小孩子的,至于夫子和乐氏那边,他也是时候去理了。
“乐道明,你有胆子做烂事,没胆子出来认吗?”乐劣拎着一桶从夜香郎那里买来的粪水,站在乐氏家宅的门口喊道。
“谁敢直呼我乐氏族长的名讳?”
“我,你乐氏已被逐出族谱的不肖子孙。”
“乐劣,你竟然还有胆子上门?就你这种甘愿给开酒馆的寡妇当接脚夫的人,怎么配进我乐氏的族谱?”